下的文武百官。
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的確很容易讓人陶醉。也難怪古往今來,所有人都前仆後繼,沒命地爭權奪利啊!
容若一邊在心中發出感嘆,一邊暗中為頭上沉甸甸的皇冠苦惱,一邊還要分心看著下頭一大堆的官員,聽著他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臉上還要露出和藹可親的笑容。那些半文半白的古話、官話,固然聽不太懂,不過,還要拚命點著頭做明白狀,偶爾還要應兩聲。
戲裡面的上朝可不會這麼麻煩的,昏君乾脆不上朝,明君也不過是走走有事早奏、無事退朝的過場。本以為,蕭若這個皇帝不管事,臣子們根本不會對他奏什麼正經事。
誰知道,才一上朝,眾臣行過禮之後,嘩啦啦!就有好幾個大臣跪到中間。
一會兒是什麼清田法的實施有問題;一會兒是什麼冰劍城向朝廷索要的軍餉太高;一會兒是江中太守和上源太守互相看對方不順眼,一起上摺子互參。
朝中言官御史們也分成好幾派,鬧得不亦樂乎,一會兒又是哪哪哪的米價太高,哪哪哪的土地兼併太嚴重,還有什麼南鬱郡部族和官府對抗,清風府遭天災,官府勸地主減租,奈何大大小小的地主們,鐵打的田租一文不減,引發佃戶們的武裝對抗,官府彈壓不力,事情越鬧越大……等等等。
容若聽得已經頭大如鬥,接著大臣們的奏本又都遞了上來。
開啟一看,明顯是更加深奧的文言文,容若倒也不是看不懂,不過基本上一份奏摺,要花上三個小時,才能看明白八九分,而且還要付出腦細胞死掉若干與加速衰老的代價。
容若在心中同情著所有的昏君,並且對勤政不懈的千古明君們致以無上的敬意,然後對玉階下的蕭逸招招手。
蕭逸有些莫名其妙,不過還是應召拾階而上,走到他身邊。
容若笑嘻嘻,把手上一大堆奏摺往蕭逸懷中一推,拍拍手,如釋重負。
在蕭逸愕然的表情和下頭一大堆官員發綠的臉色中,容若笑道:“朕還沒有親政,這些事,自然還是要勞煩攝政王的了。”
“陛下,親政之日將到,攝政王理應相助陛下熟悉政務。”會用這麼大嗓門,說出這麼不討當權派喜歡的話,還能有誰呢!自然是御史董大人了。
容若笑笑,望著跪在一大堆人最前面的董仲方,和他身後七八個同樣跪著的大臣,除了四個御史外,居然還有一個兵部侍郎,一位戶部尚書,另外兩個的官名又長又難記,絕不是電視劇和戲曲裡常演常說的什麼宰相侍郎尚書八府巡按那一類,容若一下子居然還真叫不出來。
看來,朝中不肯依附權貴,死挺著皇室正統不肯放的勢力,還真不能算太小。
今天這種本來只是由皇帝出面走走過場的大朝,被這幾個大臣鬧成了皇帝親政前奏會。可見,古來的忠臣,的確是膽大氣粗不怕死的那一類,硬是一點面子也不給蕭逸,存心要造成少年皇帝即將親政的大氣氛。
可惜的是,做為皇帝的容若自己不爭氣,輕輕鬆鬆,把他們頂著極大風險,硬奏上來的國務,隨手就又拋還給蕭逸了。
也難怪這些大臣,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容若心裡對他們抱歉,臉上只笑嘻嘻說:“正是,還是要由攝政王協助的,既這樣,就由攝政王和各部大臣們議一議,自行處理吧!
事後把處理的摺子遞過來給朕瞧瞧,讓朕多點經驗,也就是了。”
蕭逸只淡淡看他一眼,便躬身道:“臣遵旨。”
“陛下!”以董仲方為首的官員們,還想力爭喚醒小皇帝的責任心。
而容若已經閒閒地說:“就這麼定了,沒別的公務,那朕也有話要說了。”
難得擺設皇帝居然主動有什麼意見,下頭的臣子們自然個個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