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告訴我,或是直接往德慶來與我們會合,又怎會有這等麻煩?哪怕是數月前你頭一次過來,就跟我說實話,我也有法子將你們調過來,如今……調令都要下了,你才趕來向我求救,光是路上就花了七天時間,若我救援不及,太孫有個好歹,你日後到了泉下要如何向悼仁太子交待?我又有何面目去見先帝?!”
胡四海面露愧色,暗暗垂淚:“是小的錯了。
當年……小的也想過與侯爺會合,三家人在一處,總比兩家強,只是您家大奶奶一力反對,太孫殿下不好違了長輩的意思,才……”
章寂又忍不住冷笑:“真有趣,她是長輩,我們難道就是晚輩了?!她算哪根蔥?區區婦道人家,將孃家、婆家都禍害到這個地步了,你們還信她!當年她若不是自作聰明,把太子遇害之事瞞著家裡人們又怎會來不及應對?至少也能將太孫安全送出京城!還有李家,當年李家為了自保,生生將你二人趕出大門,你們居然就因為沈綽說了幾句好話便與他們同行?這無異於與虎謀皮!如今再次吃了虧,才知道後悔?是不是太晚了點?!”
胡四海耷拉著腦袋小聲哀求:“這都是小人的過錯,您要殺要剮小的都不會有怨言,只求您救救太孫。
章寂板著臉,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行,我這就給你路費,再替你尋艘快船,你速速趕回東莞,將他悄悄帶過來,我會想法子給他上戶籍,吃住我都會託人安排好。只有一點——你們絕不能對任何人透露與我們的關係,也別與我們家的人來往以免走露風聲。今日你本不該在這時候上門尋我的,我們家裡的人並不是沒人見過你!”
胡四海頓時鬆了口氣,感激地道:“多謝侯爺提醒!小的也知道自己魯莽了,只是心中焦慮,實在等不得……”頓了頓,有些遲疑“太孫殿下是以沈家長子名義躲藏的,沈家人不來,他又怎能……”
章寂瞥了他一眼:“你想說什麼?沈家人自作主張,連累太孫至此,你還要替他們求情?”
胡四海忙道:“侯爺誤會了,只是……太孫受了沈家大恩,怕是不肯拋下他們獨自逃離的……”
章寂嘲諷地笑笑:“是啊,特別是我那最擅收買人心的不孝兒媳!三個月前,她還託人給我捎信來,說她病得快死了,讓我們幫忙送信給我那在北邊的大兒子,哄得我把年下家裡修房子的錢都給她送過去,預備辦後事,沒想到她直到今日還硬撐著呢,如今我居然不得不主動將她接過來了!”
胡四海暗暗咬了咬牙:“這件事小的也聽說了,章大奶奶拿到銀子後,請大夫吃藥,鬧了好些日子,沈家大爺大奶奶本來打算跟她商量著,要支一部分去打點關係,給沈大爺尋個好差事,她都不肯,惹得沈家大爺大奶奶都惱了,只有我們太孫與沈家姑娘在她床前侍疾。我們太孫為此都瘦了一大圈,還小病了一場呢!”
章寂對此只是皺了皺眉頭,沒有多說什麼,徑自起身進裡屋取了個小袋子出來:“這裡是五兩碎銀與兩吊錢,我手頭上就只有這麼多了,你先拿著,一會兒我叫家裡人給你換身衣裳,你好好吃頓飯,睡一覺,明兒一早就回去。船的事我會讓老二去安排。等你回到東莞,無論事情到了什麼地步,你先想法子把太孫悄悄挪出來,免得遇上危險。等我這裡請人託了關係,再將沈家人調過來。你可得給我記好了,無論太孫如何舍不下沈家人,他的安危才是最要緊的,你心裡得有數,不能由著他的性子!”
胡四海顫抖著起身接過錢袋,有些不敢置信:“您……真能辦好麼?真的能麼?”這種事應該很不好辦吧?難道章家已經在德慶經營到如此有權有勢的地步了?
“自然能辦好。”章寂頓了一頓,“只不過是求人情罷了。橫豎已經求了這麼多次,再多求一回也沒什麼,況且……太孫的安危最要緊!”
他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