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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朱文考三言兩語一激,竟是對我們生了怨言,萬一他惱了我們,不肯帶我們走,那怎麼辦?”看了看女兒,“還有,要是他反口不認跟我們容兒的婚事,那又該怎麼辦?”沈昭容臉色一白,咬住下唇,眼圈已紅了。

沈氏也頗覺頭痛:“我早勸過你們……不要急,要好好想清楚,心平氣和地跟他們商議,你們卻不聽……即便想提醒太孫小心廣安王,私底下說就好,何必當著眾人的面提……本來還有機會同行的,只需用好話勸服太孫就行,如今你們卻把事情弄砸了……”

杜氏訕訕地,又道:“大姑奶奶,事到如今,不說都說了,你再怪我們也是無濟於事,不如想想該如何勸服太孫吧?他一向最聽你的話,看來還得你親自出面才行。不然,只怕他真要拋下我們沈家,拋下容兒,自個兒跟著燕王使者走了”

沈氏無法,雖然身體狀況不佳,但要她眼睜睜看著孃家人惹怒了太孫與燕王,被遺棄在德慶山野之間受苦,她是萬萬不能忍受的,少不得要掙命了。於是她便讓杜氏與沈昭容合力將她扶起來,草草梳頭穿衣,再由杜氏揹著她往正屋去,沈昭容緊隨在後,免得杜氏力氣不繼,將沈氏摔下背來。

三女到達正屋的時候,爭吵的人已經換成了沈儒平、章放與胡四海。沈儒平叉著腰在那裡大聲道:“……既然是走水路去廣州港,又直接轉燕王派出來的海船,一路上能遇到幾個人?只要行事謹慎些,壓根兒就不會被人撞破,為何我們一家不能隨行?”

章放冷笑說:“你真是越發糊塗了,方才沒聽清楚呂先生的話麼?危險不在路上,而在德慶本地你是登記在冊的軍戶,又是流放來的,誰會放你走?你一旦失蹤,衛所不會查麼?萬一追查到太孫坐的船上,官兵把整艘船都扣下來了,太孫的身份秘密還能保得住?還有,你們能調入德慶,是我們家擔保的,你就這麼走了,我們如何跟官府交待?你成天怪我們不顧親戚情份,不肯給你們家白白送錢送糧,可你又哪裡在乎兩家的親戚情份了?”

沈儒平不以為然地道:“你們章家既能把我們從東莞弄過來,自然有法子善後,不是說德慶千戶跟你們相熟麼?只要他發了話,我們去了哪裡又有什麼要緊?誰還多管閒事來查呀?”

章放聽了怒不可遏:“你我兩家都是流放來的,豈是尋常軍戶可比?若是千戶大人發句話,就能隨便放人走的話,我們何必還要留在此地受苦?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

胡四海則在旁冷嘲熱諷:“章二爺,您就不必與他廢話了。沈大爺的心思倒也簡單,當初在東莞時,他就跟我說過,要瞞著章大*奶悄悄兒聯絡上你們章家,讓你們知道太孫的下落,好給章大爺捎信過去,接了太孫和他們回去呢。結果如今信已送到了,燕王也派人來接了,就因為不能帶他們家人一塊兒走,沈大爺覺得太孫也不必走了。沒有了沈家,太孫還回京城做什麼呀?”

沈儒平大怒:“你個閹貨在胡說些什麼?”

“小的也不過是說出您心裡的想法罷了,何必惱羞成怒?”

屋裡吵成一團,章寂祖孫倆坐壁上觀,呂仲昆與朱翰之沉默冷坐,而太孫朱文至則坐在正位上,手撐額頭,臉上隱有怒色,卻絲毫沒有制止胡四海的意思。

沈氏在門外見此情狀,心下暗驚,忙示意沈昭容,後者也正心驚膽戰呢,會意地點點頭,顫抖著聲音叫了一句:“太孫殿下,姑母過來了”

朱文至抬頭見是沈氏,吃了一驚,連忙起身迎過來:“姨母您這是做什麼?您本就病得重,原該靜養才是,隨意挪動,萬一病情加重可怎麼好?”說著還用一種不明的目光看向杜氏:“舅母,您不該讓姨母過來的她的身子怎麼經得起?”又看了看沈昭容。

沈昭容連忙低下了頭,臉色煞白,心跳得飛快。不過她認為自己只是聽命行事,只盼著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