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截住自己?他可沒有信心再逃脫一次,到時候可就真的要主動坦白自己的身份了。但他要是不走,總不能留在山上,更別說還會有別的巡林人有可能發現他,最要緊的是,他現在離朱文至一定很近……
這種矛盾的心情真叫人糾結,他覺得自己的頭疼死了……
明鸞沒有直接去找閒漢們。反而上山找回了自己的提籃,本來想著人已經逃了。她可以繼續送東西給朱文至與胡四海,但一想到那少年,就總覺得心裡不安。他這一逃,就變相證明了他的心虛,那麼他那些理由十有**是信不過的,但他跟隨在自己身後卻是事實,會是為了什麼目的呢?如果是為了皇太孫朱文至,那此時此刻的他,會不會正跟在自己身後?
思索片刻之後。明鸞就在距離小屋不到三百米的地方踏上了回程,直接下山去了。她先到鎮上找了閒漢,沒有直接問他們,只是旁敲側擊了幾句。便證明了那少年所言完全是子虛烏有。氣憤之餘。她更覺心驚,連忙趕回家去,將今天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祖父章敬。
章敬聽得大驚。想了想,壓低聲音道:“你今天做得很好,一日沒弄清楚來人的真正身份與目的,就一日不能去小屋,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了太孫殿下的蹤跡。等你二伯父回來,我就讓他去打聽那個王小二的身份。鎮上人口不多。若真有一個面上有燒傷痕跡的少年出現,一定會有人看到的。屆時便可打探清楚對方的來歷!”
明鸞應了,放心將事情交給了長輩們料理,自己仍舊象平常那樣行事。暫時不必再送東西上山,她反而落得輕鬆呢。因為心情好,連沈儒平夫妻再度上門求章家借幾串錢給他們應急,她都只是將人晾在院子裡,沒有背地裡算計一把。
沈家夫妻被晾了半日,才見到了章寂,說出自己的來意。原來他們是聽說如今柑園裡養鴨收入不錯,光是去年大半年,就有了幾十兩銀子的入息,連只佔了一小股的章家都掙了近十兩銀子,因為這個,布村裡已經有不少人家學著養了,聽說再過個把月就能賣錢了呢。他們覺得自己種糧食果樹未必能行,但養鴨子不過是喂喂糧食而已,能費什麼勁?便也想學著養幾隻,貼補貼補家計。只是他們手頭沒有積蓄,買不起鴨苗,便想著向章家借點錢。沈儒平願意打借據,也相信自己很快就能還上了。
章寂聽了卻冷笑道:“你們幾時養過雞鴨?真以為喂喂糧食就能養好了麼?別借了錢投下去,到頭來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有這功夫,還不如學著種地,把你家分得的幾畝地給侍弄好了,至少一年四季不必再愁沒飯吃!若是你們有心學種菜,我們家的人也可以教。借錢買鴨苗這種事卻是休想,我們家雖過得還算寬裕,也不是錢多得沒處使!”
沈儒平夫妻最終只得悻悻離去。杜氏在路上小聲抱怨:“不過是怕咱們家養了鴨子賣了錢,會擋他們家的財路罷了,倒說教了半日!九市一帶這麼多人家養鴨,多咱們一家又能怎的?偏他別家都不管,只攔自家親戚!”沈儒平滿心要踏實過活的,可惜滿腔熱情又被澆了冷水,也有些喪氣:“囉嗦什麼?若不是你非要我來,我也不至於丟這個臉!”
夫妻倆氣憤地走在路上,沈儒平忽然腳下一頓,遠遠望著章家的大門,猛地抓住了妻子的手:“你快看!章家大門口那個人,象不象胡四海?!”
杜氏被他抓得生疼,轉頭望去卻半個人也看不見,便掙扎著道:“相公,哪裡有人啊,你抓疼我了,快放手!”
沈儒平卻沒有留意到妻子的話,兩眼只放光:“天助我也……只要跟在胡四海後面,就能……”
胡四海進入章家大門時,臉上還帶著幾分怒意,他見了章寂,也不理會走出廚房的周姨娘驚叫:“你是什麼人?”逕自對章寂道:“章老爺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章寂見了眉頭一皺,迅速看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