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我看來,他未必是真心要立庶子為儲,不過是藉機敲打警告馮家罷了只要馮家知趣,行事收斂些,他也不會明知會引起亂子,還要一意孤行地立庶長子。可惜,馮家不是個有眼色的,見狀只是忙亂,不知是馮皇后還是馮家派的人,在宮裡對簡王下了好幾次手,都被化解了,倒損失了不少人有一個還是承寵多時的宮妃,平日裡對馮皇后冷冷淡淡的,誰能想到居然會是馮家安排的人?!經此一事,建文帝託呂太后將後宮清理了一遍,又尋理由罷了幾個與馮家來往甚密的大臣,馮家大概也是知道痛了,略收斂了些,只是平日裡仍少不了打龘壓簡王,馮皇后又要插手簡王的親事。別瞧兩方明面上還是一片和樂融融,底下早交了好幾回手了。”
“蠢貨!”章寂冷笑著連連搖頭“真真蠢貨!馮家的富貴權柄均從建文帝身上來,如今明知會惹建文帝不高興,卻還是一意孤行,他們以為自己鬥得過一國之君?!即便什麼都不做,皇后就是皇后嫡皇子的尊貴也不是庶皇子可比的,既然二皇子不是傻子,他們慌什麼?建文帝不過就是嚇嚇他們罷了,若真有意下旨冊庶長子為儲,不等馮家開口朝野仕林早就反對開了!他們倒好,既沒看清形勢,又不知輕重地跟君王做對。再這樣下去,即便那建文帝有意立嫡子為儲,也會叫他們打消了念頭的!”
這就叫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了。明鸞也跟著搖了搖頭饒有興致地問:“祖父,您說那些馮家人會不會下了狠心想辦法幹掉建文帝,扶那個小皇子做皇帝,從此挾天子以令諸侯?就算他們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終究不如當家作主來得痛快啊!”
章寂與朱翰之聽了均是一愣,章放則眉頭一皺:“胡說,除非他們謀朝篡位,搶了皇位自己坐,否則永遠也算不上當家作主,哪怕是一時轄制住了小皇帝,也終有一日會被拉下馬來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年紀再小,那也是一國之君!再說,他們若真敢這樣做,休說宗親與朝臣了,光是老百姓就能用唾沫湦子淹死他們!”
明鸞撇嘴道:“哪裡用得著真搶皇位?如果建文帝因為某些原因忽然死了,沒有留下遺旨說由哪個皇子繼位,你說朝廷和宗親最終會選擇哪一個?肯定是嫡出的二皇子啦!因他年紀小,太后說要垂簾聽政,又或是找馮家人做什麼顧命大臣,誰敢說他們不對?說得好聽呢,這是要協助小皇帝理政,說得難聽呢,就是把小皇帝擺在上面當招牌,實際上什麼話都由他們說了算!等到小皇帝長大了,馮家根基已深,又是他親外公、親舅舅,他能怎麼著?如果他為了奪回皇權,真要對馮家下狠手,那馮家就索性再下一次手,只要他留下個子嗣,完了!”明鸞一拍手,“馮家又可以繼續捧著個小皇帝,繼續把持朝政。到時候這江山是姓朱還是姓馮,又有什麼差別?”這種狗血情節,她以前不要見識得太多。
章放聽得臉色都白了:“他們……不敢如此吧?好歹也是親外孫,況且身為臣下,謀朝篡仙…”
章寂冷笑:“都篡過一回了,再篡一回又算什麼?建文帝難道就比悼仁太龘子尊貴?!不過天下人也不都是瞎子,有些事無法一而再,再而三。興許他們用不著對親外孫下手,只需轄制住新皇,保證馮家女兒能成為新皇后,生下有馮家血脈的皇子,就此一代一代傳下去,馮家便能立於不敗之地了!”
朱翰之抬頭看向明鸞,微微一笑:“三表妹好聰明,其實燕王叔與一眾僚屬也曾這般推測過。馮家人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若不是當年馮家老二能力不及,未能成功奪取北方兵權,建文帝怕是早就無法抵擋馮家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