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義呢,兄長果然沒有看錯人。”
太孫朱文至則面露感動之色:“其實我也希望能有熟人相陪,但弟弟與呂先生都覺得少些人上路會更隱秘些,也有你們的道理。”他轉向明彎:“三表妹,你放心吧,我即使走了,也不會忘記章家大恩的。等我見到了燕王叔,第一件事就是求他想法子救你們!我絕不是那種自己脫了困,便不顧恩人還在受苦的無恥之徒!”
明彎心中越發篤定了,原來朱翰之先前說對沈家人挖的坑是這麼回事,即然如此,乾脆她也幫著挖幾把土好了,於是便笑道:“您不必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們家的人本就不適合跟著去的。我祖父年紀大了,身體又不好,二伯父與父親身上都有差事,弟弟年紀還小呢,其他的又都是女眷,多有不便。再說了,您與我們不同,您是頂了別人的身份,又一向深居簡出,德慶本地的人就沒幾個見過您的,只要做得隱密些,別人不會起疑。可是我們家不一樣,既有職司在身,又常常在外與本地人打交道,若是忽然間走了,人家定要起疑的。身為軍戶,本就不能隨便離開駐地,加上又是流放犯的身份,別說跟您去北平了,只要踏出德慶州的地界,官府就要來追拿了,到時候豈不是連累了您嗎?若明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還非要跟著您走,那是在害您呢!我們一家子都是忠臣,才不會做這種事!”
這話說得朱文至與呂仲昆都十分信服,在一旁聽見的胡四海甚至感到動容,連眼圈都紅了:“章三姑娘,以往都是小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小的錯了,您別見怪,小的給您磕頭賠不是了。”說著便要跪下。
明彎平時沒少受他的氣,很樂意受他這一跪,只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做戲做全龘套,忙扶住他,一臉誠懇地道:“胡公公,我年紀小不懂事脾氣又壞,以往原是我錯了,您罵我是應該的。是我向您賠罪才對。”衝他行了個禮。胡四海忙向旁避葬,口稱:“不敢,不敢。”
明彎又加緊時間苦口婆心地對他說:“胡公公,這禮您一定要受的。我想求您幫個忙,請您一定要答應。太孫殿下一心要救我們家,可是眼下北平是什麼情形,朝廷又是什麼情形,我們今都不清楚。若是實在有難處,太孫殿下當以大局為重,可別為了我們便妨礙了正事。只要太孫殿下與燕王成功了,我們自然有出頭那日。您可千萬要勸著太孫殿下啊!”
胡四海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連忙抬袖擦眼道:“好姑娘,你這樣,越發叫我無地自容了。我從前怎麼就犯了糊塗呢?”
明彎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還維持著一臉的誠懇:“胡公公,以前的事就不必再提了。大家都是為了太孫殿下好,即便一時有所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大家都是自己人!”
胡四海哭著連連點頭:“好姑娘,您說得對~”
朱文至暗暗低頭拭淚,呂仲昆滿面感嘆與佩服,唯有朱翰之轉開了頭,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意,因為忍得太辛苦了,眼淚都出來了,朱文至只當弟弟也是受了感動,還遞了塊帕子過來。朱翰之只得接了,背過身去擦乾淚水,順便調整表情。
等到眾人都感動完了,呂仲昆開口道:“章三姑娘,關於太孫殿下離開之後的善後之事,我還要跟令祖父好好商議一番,看能不能拿出個更好的章程來,不知什麼時候方便,請他老人家上山一趟?”
朱翰之連忙轉過身來插嘴道:“姨祖父腿腳不大好,每次上山都辛苦無比,何必要他老人家再受這個苦楚?我們上章家去說話就好了,只要尋個合適的時間,章家只留下知情之人,讓其他人出去,也不怕會引人注目。我記得章家的宅子是在村子邊上,連著一片水田,田的那邊就是山腳,從小路過去是極方便的。”接著他又轉向朱文至:“兄長也可順便看望一下章大龘奶奶,你不是說她近日身子不大好麼?”
朱文至醒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