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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西南方的天空不知幾時陰沉了下 來,黑鴉鴉的一片,瞧著似乎很快又 有一場大雨要來臨了。但頭頂上的天 空卻還十分明亮,只是透著壓抑,蜻 蜓在四周飛來飛去,一絲風都沒有。

朱翰之站在簷下看著天色,偶爾 將視線投到不遠處的廚房門口,隱隱 約約可見章明鸞瘦高纖細的身影。她 正在灶上忙活,為他們這些客人準備 簡單的午飯。瞧著她平日說話行事的 潑辣樣,沒想到做起家事來也很利 索,只是不知道廚藝如何。

明鸞嚐了嚐瓦鍋裡的冬瓜魚湯, 覺得味兒淡了些,添了點鹽,又蓋上 了瓦蓋,打算再熬一會兒,接著轉頭 去看米飯鍋,已經可以收火了。灶邊 擺放著三四碟子切好的肉絲、瓜條、 青菜和魚塊以及姜蔥蒜等物,只等飯 好了就可以下鍋。她探頭望向正屋方 向,兩眼正好對上朱翰之,愣了一 愣,朝他做了個鬼臉,掃視周圍一 眼,見所有人都往沈氏的小屋那邊去 了,撇撇嘴,又縮了頭回來,開始炒 菜。

朱翰之微微笑了笑,忽然聽到身 側有腳步聲傳來,轉頭望去,原來是 呂仲昆。他便問:“如何?病得重 麼?”

呂仲昆捻了捻山羊鬍,想了想才 道:“確實不輕,應該是當年流放途 中勞累過度,又感染了天花,雖然僥 幸痊癒了,病後卻失於調養,多年下 來,已是頑疾,加上她平日思慮過 重,耗費心神……”頓了頓,又有些猶 疑,“雖說從脈相上看,她這半年裡 一直有看大夫吃藥,藥也還算對症, 但不知為何,似乎還服用了些不大妥 當的東西,以致藥效大打折扣。但我 問過她和章沈兩家的人,又不知她吃 的到底是什麼。聽她本人所言,似乎 對入口的東西十分謹慎,即便是婆家 人給的……”

朱翰之笑了笑:“章大*奶很謹慎 哪,家裡人給她送藥送飯,她還要提 防?難不成章家人還會對她下毒?平 白無故的,哪有這個道理?除非她做 了什麼對不起章家的事。” 呂仲昆嘆了口氣,搖了搖 頭:“雖說有些話我不該說,但若換 了是我,有個事事只顧著孃家人的媳 婦,心裡也是要添堵的。章家人還願 意容忍她,已是十分厚道了。”

“先生說得有理。”朱翰之彷彿漫不經心地說,“若說章家要對她不利,故意在藥裡、飯菜裡做手腳,實在說不過去,真想她死,只要不給她請大夫就好,她本就病得重,拖些日子,只怕就要嚥氣了,章家何必這樣麻煩?依我看,大概是因為這鄉下地方**不全,大夫醫術也有限的緣故。治病後體虛的方子,醫術上盡有,照抄就是了,沒什麼不對症之說,但各人病情不同,方子也會有所不同,本地大夫沒那個本事,方子開得不好,自然就沒法發揮出藥效來。”

呂仲昆道:“我也懷疑過,因此便問章二爺討了方子來瞧,從去年冬天第一次開的方子,到幾天前新開的,前後一共十來張藥方,我都瞧過了,也向章三姑娘討了今兒的藥渣子細看。除了有幾味藥稍有增減,幾乎就跟醫書上的沒什麼不同,可以說壓根兒就沒真正換過方子,聽說是請的同一位大夫,醫術確實平平。這樣看來,章將軍夫人病情遲遲未有起色,固然有她病情頑固的原因,也有王爺所說的緣故在內。”

朱翰之稍稍有些意外,沒想到呂仲昆居然會細心若此。方才對方明明表現出了對沈家人與沈氏的不耐煩,卻還因為太孫的一句請求,便如此用心,還換了對章沈氏的稱呼,看來是對太孫與大表叔章敬有所顧慮。他暗暗警醒,有些事還是要謹慎些,不可太過露痕跡。

呂仲昆捻了捻山羊鬍,想了想才 道:“確實不輕,應該是當年流放途 中勞累過度,又感染了天花,雖然僥 幸痊癒了,病後卻失於調養,多年下 來,已是頑疾,加上她平日思慮過 重,耗費心神……”頓了頓,又有些猶 疑,“雖說從脈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