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在三丫頭這年紀也沒這麼機靈。”
陳氏此時哪裡高興得起來,只能苦笑以對:“她能懂得什麼?哪裡當得起大嫂子的誇獎?”
明鸞沒理會沈氏的誇獎,直接道:“先別管這皇子奪嫡的事,我們家現在該怎麼辦呢?如果越王真的贏了,我們是不是就註定了死路一條?大伯孃剛才對五舅舅說可以去向臨國公府和宮家、林家救助,真的管用嗎?那幾家先前都是對我們袖手旁觀的,如果有心幫忙,早就幫了。”
“此一時彼一時。”沈氏道,“早先越王名聲很好,朝野都誇獎是難得的賢王。倒是太子,因為有些主張不合時宜,有好些勳貴人家都心存不滿,臨國公府就是其中一家。他們對太子的主張不以為然,加上又與越王是姻親,自然與太子不是一路人。可如今太子已死,越王倒行逆施,惡名傳遍天下,臨國公府若是愛惜名聲,又怎會與他同流合汙?不過是虛應故事而已。姑太太更與我們是骨肉至親,一向與你祖父情誼深厚,斷不會坐視我們一家無辜送命!”
明鸞嗤笑:“名聲算什麼?越王都能為了皇位棄名聲於不顧,大伯孃怎知道石家不會為了活命而不顧名聲?”
“名聲只是其一,聖意才是最要緊的!”沈氏暗暗握了握拳,“如今皇上明顯不待見越王,以臨國公對皇上的忠心,自然不會違逆聖意行事。”
“那就得看這聖意是誰的聖意了。”明鸞盯著她,“如今這位皇上的意思是聖意,那……以後新皇上的意思,不也是聖意嗎?大伯孃也說了,皇上正病重呢!”
沈氏抿了抿嘴,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無論是誰坐上那個位置,想要坐得穩,就離不開宗室、勳貴與朝臣的支援。大開殺戒,只會引發人心動亂。我們章家與多家勳貴聯絡有親,牽一髮而動全身,只是流放倒也罷了,若是謀逆大罪,牽扯太大,便是他果有此意,也會遭群臣反對的!”
這才是重點吧?聽說謀逆大罪都要誅九族,這九族的內涵可豐富了,父族也包括姑姑的子女,臨國公府石家正好算在內,馮家自己的女兒女婿就逃不掉;而母族妻族什麼的,就把常家、沈家、宮家、陳家都算進去了,林家已經和離就算了,可是常家還有大將領兵在外,宮家又是馮家的姻親,陳家也是大族,這一牽扯,死的人就多了。
如果不判誅九族,而判滿門抄斬呢?
明鸞看向沈氏:“如果牽連太廣,也許會有很多人反對,但如果只有我們家倒黴呢?如果越王和馮家只殺我們家的人,別人也會反對嗎?世人都怕死,我就不信,他們之前會因為害怕受牽連而對我們不聞不問,難道現在就會為了救我們而甘冒風險嗎?大伯孃,這根本就是死局,你還有沒有更靠譜點的主意?”
沈氏的神情變得嚴肅起來:“這絕不是死局!三丫頭,你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不明白朝廷上的事,不是你以為的那麼簡單。越王雖眼下佔了上風,但他想要得逞,卻沒那麼容易!”
明鸞嘆了口氣:“說來說去還是繞著皇位轉。大伯孃,咱們別管朝廷上的事了好不好?想想有沒有別的辦法脫身吧!”
沈氏搖了搖頭:“我們家的案子會有什麼結果,根源就在朝廷上。儲君之位一日沒有結果,事情就一日未到絕境。”
明鸞見她不死心,覺得有些不耐煩了:“還會有什麼變化?無論是哪位成年皇子繼位,都是一個媽生的,不可能輕鬆放過我們的,除非……”頓了頓,盯著沈氏看,“除非還有別的皇位繼承人選出現。大伯孃,你說這時候太孫在幹什麼呢?就算越王要對他不利,前些天皇上可以理事的時候,他怎麼也不出現呀?”
沈氏忽然間收起了所有表情,淡淡地道:“我怎會知道呢?”
你怎會不知道?!分明就是你把人藏起來的!
明鸞咬牙忍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