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道:“這個道理我懂,我也知道你們家有些冤枉,本來嘛,章啟都招了供,馮家也打算放人了的,都是親戚,誰還會故意為難你們家不成?只是……你們家偏又在這時候出了夭蛾子!”
宮氏聽得心驚:“什麼夭蛾子?”
“夫人進宮謝恩,不是遞了謝恩摺子麼?你也別跟我說什麼摺子被調換了的話了,這種話只好用來哄哄三歲孩子。”小宮氏湊近了姐姐,“我可是都聽說了,摺子裡寫得清清楚楚,救了太孫出宮的,就是你們章、沈、李三家!太孫如今就給你們藏起來了!”
宮氏幾乎跳了起來:“這不可能!我婆婆怎會在摺子裡寫這樣的話?!”她連忙撲到旁邊的欄杆上,對著隔鄰牢房的沈氏道:“大嫂子,那摺子是你親筆寫的,你說,裡面有沒有這樣的話?!”
小宮氏眼中一亮,忙盯緊了沈氏。
沈氏睜開了雙眼,淡淡地道:“沒有。你若不信,可以問三丫頭,她當時也在場。”
宮氏轉向明鸞,明鸞搖搖頭:“祖母口述的內容裡完全沒有提這件事,而且還親自檢查過摺子。”無論如何,小宮氏是敵人那邊的,她不能把沈氏供出來。
小宮氏有些失望,只是還不死心:“既如此,那奉到御前的摺子又是怎麼回事?”
沈氏仍舊淡淡地:“方才二弟妹也說過了,是有心人調換了摺子,雖然不知道是誰換的,也不知其用意為何,但我們章家確實不知太孫的下落。馮四奶奶請想,若我家婆婆知道太孫的訊息,既已到了御前,怎會不稟告聖上?若是稟告了聖上,便是大功,聖上又怎會發怒呢?我雖不知道馮四奶奶是從哪裡聽說的謠言,但你一定是被人誤導了。”
小宮氏的臉色有些陰沉:“這是宮裡傳出來的訊息,怎麼可能會有錯?就是因為摺子上有太孫的訊息,可摺子的內容卻叫人抄錄了傳出去,聖上才會龍顏大怒,質疑章夫人行事不慎,走漏訊息,他一時心急病發,皇后便向章夫人逼問聖上病發的原因,章夫人自知有罪,才會在御前自盡的。”
“我家婆婆不是為了這個自盡的。”沈氏平靜地道,“她是因為被人陷害,觸怒聖上,生怕會牽連家人,才會以死謝罪。馮四奶奶,你一定是誤會了。”
小宮氏已經完全沉下了臉:“章少夫人,我是真心想幫你們章家的。姐姐好歹與我是親姐妹,我總不能看著她去死。如今馮家一心要找到太孫,知道你們章李沈三家知道太孫下落,是絕不會輕易放過的,若是惹惱了他們,一個謀逆的罪名壓下來,你們全家都別想逃過!”接著又換了悲傷的表情,擦著淚對宮氏道:“姐姐,我是打聽過,知道馮家已經決心要給你們一個教訓,才趕來相勸的。你想想,若是謀逆大罪,按例是要誅九族的,到時候咱們宮家可不就在妻族裡麼?可憐父親母親這麼大年紀了,無辜受連累,家裡還有哥哥嫂子和侄兒們,你就忍心叫他們遭此無妄之災?”
宮氏臉色蒼白得象紙一樣,顫抖著看向沈氏:“大嫂子,如果你知道……”
“我不知道。”沈氏面無表情地回答。
明鸞眉梢一挑。
小宮氏沉了一會兒臉,忽然笑了:“章少夫人,你也不必再瞞著我了。我們夫妻可是早就打聽過的,當初隨章啟一同出入東華門的那幾個人,也不是沒人知道。馮兆南已經帶人去搜過他們家了,其中那個叫章忠的,他妻子孃家新買的莊子裡前些天來過一對主僕,說是上京尋親的,年歲形容都對得上,只可惜幾天前失蹤了。馮兆南拿了章忠去審問,雖還未能撬開他的嘴,但看樣子也堅持不到幾天了。到時候太孫一樣會落到馮家人手中,可章家卻已經沒有戴罪立功的機會了!”
她轉向宮氏:“姐姐,你試想想,太子已經死了,太孫年歲還小,便是回到朝中,又能頂什麼用?妹妹大著膽子說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