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擺在眼前,我有什麼法子?馮家跋扈,早就是人盡皆知了,你那位心愛的嬌妻,當著你的面倒是擺出好賢惠的模樣,揹著人是如何的,你還不知道吧?母后病了幾日,你在外頭就算了,她每日進宮,就只有前天曾到坤寧宮來過一回,只待了一盞茶的功夫,其他時間都是過門而不入,更別說在母后床前侍疾了。四哥與我看不過眼,想要多孝敬母后,馮家兄弟就命人左攔右攔的,若不是四哥態度強硬,我們怕是連宮門都出不了,更別提見母后了!”
越王神情不明:“不要胡說,馮家人早就不在禁軍了,父皇早已撤了他們的職,又如何能阻擋你們見母后?”
“只是馮家兄弟去職而已,馮家人在禁軍的同夥多著呢!”徐王斜了他一眼,“二皇兄,別怪弟弟不提醒你,如今你正經連儲位都還沒坐上呢,可別叫人拿捏住了,連親母親弟都要靠後。等將來你成了天下至尊,萬一鬧出呂氏武周之禍來,那可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
他一甩袖子就進了殿門,也不去理睬越王,越王站在原地,面上神情莫測。
過了好一會兒,有內侍快步跑來,小聲回報:“越王妃娘娘在謹身殿門前等您呢。”
越王睨了他一眼,一聲不吭拔腿就走,內侍連忙跟上,抬手招呼一聲,便有宮監抬了步輦疾行至越王面前。越王斜了他們一眼,歪歪頭,便掀起衣袍下襬坐了上去。
步輦行至謹身殿門前,越王遠遠地就看見王妃馮氏立在前方,正面帶微笑看著自己,心不由變得柔軟,叫停了步輦,起身走了過去。
馮氏巧笑倩兮,輕聲道:“妾身看著王爺坐步輦過來,真真是龍姿鳳章!若是再換了黃色的袍子就好了。”
越王笑了笑,執起她的手便往謹身殿內走。這裡本是皇帝上朝前更換朝服之所,向來是不住人的,殿內頗為冷清,但還算乾淨,一應坐具都齊全。
越王摒退眾人,拉著馮氏的手坐下,沉聲問她:“如何?你在宮中幾日了,可說通了那些人?”
馮氏笑道:“妾身辦事,王爺就放心吧。如今諸宮妃之中,淑妃、惠妃、安嬪皆已歸順,其餘才人選侍等更不在話下,只有賢妃不識抬舉,但她膝下無子,孃家不顯,成不了氣候,不值一提,日後賞她一個殉葬的恩典就完了。只要淑妃、惠妃與安嬪順服,她們三人所出皇子年紀又小,自然礙不了王爺的大事。”
越王嘴角的笑意深了些:“這樣就好,雖然我不在意這幾個小皇弟,但總歸是父皇的骨肉,折損太多,民間的閒話也不好聽。本來我還擔心幾個宮妃心大,會仗著父皇寵愛妄想不屬於他們的東西,沒想到他們還算知趣,我自然不會薄待了他們。”
馮氏掩口笑道:“他們怎敢妄想?外傢俱非顯赫世族,本身年紀又小,才德不足,在朝中也無人支援。更何況悼仁太子原有削藩之議,還主張從尚未封藩的皇子開始,如果不是王爺,他們將來出宮後定是要過清苦日子的。如今不但能安安穩穩得個王位,還可分封藩地安享富貴,傻子才不願意歸順呢!”
聽了這話,越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真奇怪,當初我聽了悼仁太子的主張,心裡只覺得忿恨,怨他不念兄弟之情,薄待兄弟。要知道,我們做藩王的,若是除了一座京城王府,以及幾萬兩銀子的安家銀和幾十個奴婢,便再得不到其他,那日子恐怕過得還不如鄉下的土財主。他還要明令禁止皇子宗室涉足軍政,那我們豈不是連體面都沒了?恐怕連應天府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吏,都比我們得勢呢!”
馮氏道:“這都是他私心作祟!如今是朱家人坐江山,怎能除了一個皇帝,便都是外姓人掌權,正經朱家人反倒插不上手了?王爺兄弟數人都是從小讀書習武的,難不成這一身的本事就從此投置閒散了不成?自從大明開國,還從沒有過這樣的事。早年朝廷也有過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