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十分冷淡,卻又讓人覺得二人相敬如賓,挑不出錯來。章敞越發鬱悶了。
明鸞被章敞吸引了注意力,等她醒過神來,發現百戶所備戰多日,卻還遲遲沒有傳來官兵與瑤民發生衝囘突的訊息,城中柳同知那邊也沒有新訊息傳來時,已經是陳氏受傷的十日之後。她心中訥悶不已,思前想後,便藉故去尋崔柏泉打聽訊息。
崔柏泉道:“我這幾日也有留意,聽說是打不起來了。新千戶的人選已經定下了,不是姚百戶,萬千戶還召了姚百戶過去,教訓了一通。聽百戶所的人說,這場仗多半是打不成了,知州衙門那邊好象已經派人去官圩查問此事了呢。”
明鸞忙道:“難道是柳同知做的?那真是太好了,希望這場爭端可以和平解決!”
崔柏泉卻皺眉道:“官囘府這邊是有了行動,只是不知道瑤民那頭如何。”
瑤民那頭沒能得到訊息,只是對官兵忽然中止了行動感到迷惑不解,他們已經做好了備戰,不相信官囘府是有心放過他們,都以為是針對他們的陰囘謀,正打算要先下手為強。幸好這時,封川縣的瑤民聚居區來了幾個人,是過去四姓十八家在封川時有交情的幾個瑤民,柳同知特地派人請了他們過來,充當使者,向四姓十八家傳信,表達官囘府的誠意。四姓十八家對此半信半疑,甚至覺得這幾個朋友是受了官囘府的矇蔽,聽說那個欺囘壓他們的土典史已經被撤了職,卻沒被處死,越發覺得不滿。
訊息傳到德慶城,新知州感到有些不滿:“我倒想把罪人處死,可他是瑤民公推的撫瑤官,瑤民不許,我能怎麼辦?能把人撤掉,已經很難得了!果然是刁囘民,本不該寬縱了他們!”說罷便想撒手不管。
柳同知連忙道:“他們也是被那前任土典史騙得多了,才覺得不安罷了,只要與他們好生說清楚就行。大人不必擔心,待下官親自走一趟。”
新知州有些猶豫:“這怎麼好?那太危險了吧?雖說事情要是做成,柳大人便是首功。”
柳同知頓了頓,笑道:“大人放心,下官只是將事情與他們說清楚,關鍵還在於大人懲惡揚善,為他們出了這口氣。若果真能將這群瑤民勸服,也是大人之功,下官怎敢逾越?”
新知州呵呵笑著,說了幾句客氣話,大手一揮,便命柳同知去九市了。
九市百戶所一見柳同知就傻了眼,堂堂五品官要去見一群瑤民,還不肯多帶幾個官兵護衛,萬一出點事可怎麼辦?姚百戶有些無措地向聞訊趕來的萬千戶求教,萬千戶是個粗心的,哪裡想得這許多:“找幾個身手好的護衛在柳大人身邊就是了,能出什麼事?又不是兩國交戰,把話說清楚了就成。柳大人既然敢去,自然不怕那幾個瑤民。”
姚百戶愁眉苦臉地回到自己人身邊,神色不善地盯了章放一眼。章放猶豫了一下,沒吭聲。
落在人群后的崔柏泉卻擠了上來,對姚百戶道:“百戶大人,我原在山上看囘守林場,與那些瑤民打過照面,若大人信得過我,就算我一個吧。”
姚百戶有些驚訝:“你?你才幾歲?能行嗎?”
崔柏泉笑了笑:“小的家裡世代習刀,別看小的年紀不大,刀法還過得去。”
一名親兵對姚百戶耳語了幾句,後者便放緩了神色:“既如此,你就去吧。”
“是!”崔柏泉看了章放一眼,往柳同知那邊走去。柳同知還認得他:“你不是常常與章家孩子在一起的那個少年麼?好,不錯,有點膽氣!”
章放深吸一口氣,心一橫,上前向姚百戶自薦:“百戶大人……”
他話還沒說完,姚百戶便打斷了他的話:“你也要去嗎?很好,那就交給你們倆了,若是柳大人有丁點損傷,你們就給我提頭來見!”
章放心頭髮悶,板著臉應聲去了。他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