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得曾經想尋死的孩子,要是再不顧及對她的態度,搞不好她就真的再去尋死了,在接連失去自家骨肉的章家人看來,保住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只是小節。明鸞絕不介意給章敞、陳氏與宮氏一個警告,省得他們還象之前那樣渾渾噩噩的,不把她這個小孩子當回事!
船一時半會兒還沒到達目的地,加上方才明鸞鬧了這麼一出,驚動了前頭的官船,千戶所的武官傳了警告令過來,讓後面的人看好孩子,別再鬧事,行程便比原先預計的略慢了些。明鸞看著外頭的天色漸漸黑下來,肚子開始有了飢餓感,偏偏因為無法停船做飯,只能硬抗著,她便縮排被窩裡閉目休息。才休息了一會兒,她感覺到有人進來了,就蹲在自己身邊,氣息有些急促,卻又不說話。她以為是陳氏回來了,不緊不慢地撐起眼皮子問:“這是怎麼了?”卻發現眼前的不是陳氏,而是玉翟。
玉翟有些神色不善:“你還好意思問怎麼了?我問你,剛剛你是故意陷害我母親的吧?我母親的為人我知道,她是嘴壞了些,罵你是有的,但斷斷不會說出要燒死你的話,一定是你胡說八道!”
明鸞撐起身體掃視周圍一眼,見後艙中無人,艙口處也沒人經過,便坐起身來,背靠艙壁,漫不經心地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陷害她了?若沒有,還是小心點說話的好。”
玉翟語塞,咬咬唇:“反正我就是知道!你跟我母親拌嘴的時候,我就在附近,我大可以跟祖父說,母親壓根兒就沒說過那些話,你是在胡說栽贓!”
明鸞挑了挑眉:“那你為什麼不去說呢?”
玉翟張張嘴,咬牙道:“我是在警告你,別再耍花樣!”
明鸞冷笑一聲:“你如果真的聽到了我們當時的話,方才怎麼不說出來?可見你什麼都沒聽見!如果你覺得祖父會相信你的話,大可以去告訴他!不過我也有一句話要問你,不管二伯孃是不是那樣說了,為何我說她有,別人就都相信了呢?”
玉翟的鼻尖與耳根都漸漸紅了,抿緊了雙唇不說話,目光閃爍。
明鸞湊過去,壓低了聲音:“那是因為她成天說三道四,惹得全家人都厭煩了,無論她是不是說了那兩句話,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別人相信那是她說得出來的!”
玉翟眼圈都紅了,忿忿地瞪著明鸞。
明鸞攏了攏腦後的頭髮,已經快要乾了,便順手編了兩條麻花辮,不緊不慢地道:“二姐姐看來也是心知肚明,我若是你,就趕緊勸二伯孃改改自己那張嘴,不然遲早要引起眾怒的。其實我也明白,她孃家不但不得力,還落井下石,她自然看別人得力的孃家不順眼。只是有些事是不能顛倒黑白的,二姐姐好好想想,二哥為什麼死了?一半是因為感染了天花,一半是因為在彭澤時耽誤了醫治,若不是二伯孃那位姨父姨母攔著不讓我們請大夫,二哥、四妹與四弟怎會死呢?二伯孃要恨,就恨始作俑者去,對著救命恩人潑髒水,她還有良心沒有?!”
玉翟鼻子一酸,轉身便要往外衝,卻被明鸞一聲“回來”叫住了,哭著回頭問:“你還要怎樣?!”
“我沒要怎樣。”明鸞睨著她,“我只是看在姐妹情份上,好心勸一勸二姐姐。你是章家的女兒,祖父與伯父不會因為你母親嘴壞,就嫌棄了你,你最好不要做傻事,跟著你母親顛倒黑白,無事生非。不然,你母親身上的罪名還未清洗乾淨,又把你自個兒給攪進去了,祖父與伯父只會更加怨恨你母親!”
玉翟一驚,細細一想,露出想哭又不敢哭的表情,跺跺腳,扭身出去了。
陳氏在艙口與她擦肩而過,叫了她兩聲,見她不回應,便鑽進艙中問:“你二姐姐來尋你做什麼?”
“沒什麼,不過是發點小脾氣,替二伯孃抱不平罷了。”明鸞看了看陳氏身後,“父親怎麼了?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