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一樣氣憤。如果章家還有些許理由與沈家疏遠的話,李家就完全是恩將仇報的白眼狼了。她甚至覺得,如果不是沈氏為了分一部分藥給李家,將陳氏的藥拿了一大半去,興許章家還不會翻臉。
沈昭容聽著父母的對話,神色有些不自在,小聲說:“父親,母親,沒了藥,哥哥怎麼辦呢?章家那門姻親總會再次派人追上來的,那時他家就有藥了,可我們家卻跟他們翻了臉,就算有藥也討不來……不如去賠個禮吧?”說到底這件事確實是沈家人理虧,但這句話她不敢說出來。
杜氏聽了女兒的話,含淚摸了摸兒子的臉蛋,哽咽著對丈夫道:“容兒說得對,安哥兒的病情不能耽擱下去了,相公,你快想想法子幫大姐一把吧,我們不能失去章家的助力!”
沈儒平苦笑:“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就算真的去賠禮,他家也未必願意給藥。章家老爺子都發話了,即便大姐是長嫂,也沒法忤逆長輩……”
杜氏轉頭看向章寂的方向,見他面上帶著笑容跟孫子孫女們說話,心裡的怨恨漸漸蔓延……
吳克明原本是不打算在池州逗留的,但他也知道近來得罪了不少差役,就算自己有後臺,畢竟離得遠,萬一真的犯了眾怒,他一個人也沒法將仇人送到流放地。因此他讓了步,讓其他差役輪流出外兩個時辰,每批兩人,就當是“放風”了,過了今日,明天再重新上路。至於犯人與罪眷們,通通關在一個院子裡,把院門鎖上,留幾個人在外頭守著,有四堵高高的院牆阻擋,諒他們也逃不出來。
這難得的一日假期,對章李沈三家人來說也是珍貴的休息日。明鸞填飽了肚子,在祖父面前賣了一會兒乖,便奔回自己的小窩裡,翻出金創藥給自己的腳板底上藥。陳氏歪在一邊替她補個新鞋底,原本的鞋底早已經磨出一個大洞了。
明鸞看著包袱裡的針線匣子,再一次讚歎洗硯準備周全,然後又開始掛念他。雖然他要養傷,恐怕沒法子追上來了,但如果陳家早日派人趕到,他們也能好過些。
陳氏做好了女兒的鞋底,又補了幾件衣裳,已經是中午了,她又跑去幫周姨娘做了飯,將自己三房那份拿回來,分給各人吃了,又要去洗碗。明鸞拉住她道:“我來洗吧,母親去補衣裳,難得有休息的時候呢,平時只有晚上能停下來,但又沒有燭火。”
陳氏欣慰地笑著應了,又要教女兒怎麼洗。明鸞不耐煩地將她打發走,乾脆利落地將碗洗好了,正要回頭睡午覺,便看到陳氏拿著一件袍子走了回來,臉上滿是不解之色。
明鸞問:“母親怎麼了?”
陳氏展開手中的袍子:“這個不知被誰送錯到你祖父那兒了,他說不是他的衣裳,問了你二伯母,說也不是他們的,就讓我拿了回來。可這也不是你父親的衣裳啊?”
明鸞看了看,皺皺眉頭:“瞧著好象有些短,真不是二哥的嗎?”
“我已經再問過你二伯母了。”陳氏歪歪頭,“藍色的袍子家裡幾乎人人都有,這衣裳是舊的,洗得都快發白了,又沒什麼繡紋,還真看不出是誰的袍子。如今可怎麼辦呢?”
明鸞皺眉道:“既然不是咱們家的東西,興許是另兩家的,還是把它還回去吧,省得引起糾紛。”昨兒他們章家才在沈家抓了個賊,可別拿了沈家的衣裳,反叫別人當成賊似的罵。
陳氏聽了,便轉身去找沈氏,半路卻遇上了沈昭容。她臉色通紅,有些窘迫,結結巴巴地問:“那個……好象是我們家的衣裳,嬸孃能不能……能不能還給我?”
陳氏對這個女孩印象不錯,便笑道:“既是你家的,就拿回去吧。”
沈昭容鬆了口氣,連忙笑著道謝,就要伸手去拿袍子,不料被人攔住:“慢著!”卻是宮氏:“你說這是你家的袍子?可有印記?”
沈昭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