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驥與玉翟都是章家人,若是跟著你去了宮家,只怕還要死得更快些呢!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對宮家人抱有妄想!”
宮氏哭道:“我就妄想了又怎的?你若真的休了我,我馬上就回京城找我父母去!他們一定會替我出氣到時候別說你只是個小小百戶,就算是成了大將軍,也別想討得了好!”
玉翟急得直跺腳:“母親,您在說什麼呀?!
章放則不怒反笑:“好,好,你有志氣,還有靠山那還留在這裡做什麼?趕緊滾回京城去吧!”說罷扭頭就回了房間。今日他只是為了誤導那錦衣衛,同時威懾宮氏一把方才說要休妻的,沒想到反而逼出了宮氏的真心話,那還有什麼好說的?這個老婆真真是要不得!
章放就這麼走了,宮氏只覺得又傷心又生氣對女兒訴苦道:“我不過就是為了他著想,不讓他去安南打仗拼命他犯得著與我翻臉麼?居然要休妻!連你外祖父家那些陳穀子爛芝麻的事都挖出來了。我當年說要求一求你外祖母,免了咱們母子三人的流放他還口口聲聲說不許我去,今日卻又說這種話!”
玉翟卻隱隱猜到些什麼:“母親,您就少說幾句吧。方才來的那人好象是錦衣衛的,也不知來做什麼。父親說那番話,也是在哄那人。若那人能把母親的訊息捎回京城外祖父家去,興許二老還會想法子幫您呢?”
宮氏哽咽道:“他們不會幫我的。若是能幫,當年就出手了。我方才說的不過是氣話。好孩子,都是我這個母親不是,連累你了。若你父親真的休了我,你今後還怎麼嫁人啊?!”
玉翟臉微微一紅,但想起自己的將來,神色又黯淡下來。
章寂清咳一聲,母女倆這才想起老人家在堂屋門前站許久了,把方才的情形都看了個全,臉不由得齊齊一紅。
章寂嘆了口氣,道:“老二家的,論理,你做事也太過了些,你擔心的那些事,我們難道就沒想到麼?但老二還是決定要去安南,自然有他的考慮。不說別的,咱們家如今的處境,幾個孩子的前程就沒法安排,若老二能得個軍功,二丫頭要說親也方便些,你也能少受些苦了。他一番心意都是為了家人,你不但不能體諒,還總覺得他沒本事,上了戰場就必死無疑,他怎能不發火?”
章寂見她冥頑不靈,也懶得再勸,便道:“老二眼下正在氣頭上,他又說了要休妻,一時半會兒是不能迴轉的。家裡地方小,老二媳婦且往山上值夜的小屋去,就是崔家孩子從前住過的那間,過得幾日等老二氣消了,再回來不遲。”說罷也不理會宮氏的反應,徑自回屋了。
宮氏雖不想住到外頭去,但聽公公的口風,似乎又不打算讓丈夫休她了,心下不由得暗喜,也不再反駁,吩咐女兒幫忙收拾幾件衣服,自己則坐在院中等候。
這時,杜氏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宮氏一瞧便沒有好臉色:“你又來做什麼?!”杜氏勉強笑了笑:“我來瞧瞧我們姑奶奶。”說罷也不等宮氏罵人,直接就衝向小屋去了。宮氏滿腹怒氣沒處發洩,只得恨恨地啐了她的背影一口。
杜氏激動地衝進沈氏的小屋,便飛快地關上門,撲到沈氏床邊對她道:“出事了!大姑奶奶,昨兒有人到我們村裡打聽我們家的事,接著便有個生臉孔的人找上門,藉故打聽章家的近況。大爺說瞧那人的做派,似乎是公門中人,而且還操著京城口音!”
“你說什麼?”沈氏吃力地撐起自己的身體,連聲追問,“怎麼回事?你且將事情給我細細道來!”
原來先前裴老三追查章家之事時,也沒放過沈家這條線索。章家設法將沈家從東莞千戶所弄了過來,這事兒在德慶城也有不少人知道,更多人知道他們事後關係交惡,原因跟沈家人的態度有關係但實際上沈家人為何會對救命恩人抱持這樣的態度,許多人都覺得奇怪。裴老三做事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