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好幾回私下避了別人在一處說話,也曾在那姓裴的捱打後結伴出行,就是去的九市。回來後他們不知與那小年青說了些什麼,出門時臉色都有些不好看。那天晚上小年青又召了相熟的粉頭過去,他們的臉色就更難看了。這種事我最猜楚不過了,對這些有真本事又在獠當裡浸淫多年的人而言,上官是個無才無德又懶憊的人物,誰會服他?更別說平日還吃了他不少虧。那日晚上,我手下的人恰好去草叢裡解手,正遇上他們二人在附近說話,似乎是打算拿話哄住小年青,讓他儘早帶人回京城去,說是京城裡有立功的好機會等著他們呢,說不定還能發一筆橫財,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明鸞聽得眼中一亮:“這麼說,那個馮興桂後來真被他們說動了?他們這是要回京城去?!”
“你這麼高興做什麼?”左四潑了她一盆冷水,“錦衣衛在京城能有什麼立功的機會?還是能發橫財的,自然是抄家抓人了。也不知隼城裡如今是什麼情形,又有多少達官貴人要成階下囚。”
這話一出,明鸞還有些遲鈍,一旁的崔柏泉卻先難受開了:“這才過了幾年?今上到底想做什麼?成日抄家抓人,還有完沒完了?去年就已經有一批人遭殃,如今又要輪到別人了麼?”
左四冷笑:“你管誰會被輪到呢,橫豎那些人裡多的是當年在你家遭難時落井下石的,如今不過是報應罷了。”
崔柏泉暗歎一聲,悄悄看了左四一眼,轉向明鸞:“前些日子我聽說你那沈家的表兄走失了,可找到人了麼?”
明鸞愣了愣,擺手道:“還沒找到呢。他家裡都不當一回事,我們四處問了都不見他蹤影,也沒法子,只盼著他能平安吧。”
左四瞥了她一眼,嘴角彎了彎,沒吭聲。
崔柏泉繼續轉移話題:“我舅舅也讓衙門裡的人幫著打聽呢,有了訊息就告擴你們。對了,章二叔快要走了吧?家裡可都安排妥當了?若有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開口。”
明鸞也偷偷瞥了左四一眼,也配合地接話:“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連我二伯母都消停了許多。若真有需要幫忙的,我一定不會跟你客氣。”
崔柏泉笑了笑:“這才是正理,咱們兩家四年來一向親近,那些虛禮就不必多說了。”頓了頓,他嘆了口氣:“其實我倒很是羨慕章二叔,若我也能去安南就好了。明明我是千戶大人的親兵,可惜師爺年紀大了,千戶大人怕累著他,不讓他跟著去,我也只能留下來。”
他這話一出,明鸞尚可,左四已經瞪圓了雙眼:“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才多大?就想上戰場,是嫌命太長麼?!你就算不為自己著想,好歹也想想你娘,你若有個好歹,她怎麼辦?!還有你們崔家的血脈,如今就只剩你一棵獨苗了,若是從此斷了香火,到了泉下你有什麼臉見你父親哥哥?!”
明鸞也道:“是啊,小泉哥,你還是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吧,我二伯去安南,自有他的苦衷,你現在日子不是過得挺好的嗎?何必冒這個險?”
崔柏泉抿了抿唇:“章二叔去安南,是打算掙了軍功回來,讓家裡人過得好些吧?我何嘗不是這個打算?若我能爭氣一點,我娘或許能過得好些,還有機會到更繁華些的地方,請醫術更高明的大夫來醫治。如今她在德慶能吃的藥都吃過了,眼看著病情已經有了起色,卻遲遲未能痊癒,我心裡實在著急……”
明鸞打斷了他的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盧姨娘的病已經有起色了,你有什麼可急的?若是別的想法也就算了,你居然想去打仗爭軍功?你就不怕你有個三長兩短,盧姨娘的病情更要加重了?!”
左四更是斥道:“你這樣的年紀,上了戰場又能做什麼?白白送命罷了。人人都以為去打仗就能掙個功勞回來,可功勞哪裡是那麼好掙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呢,你怎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