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每天喬裝打扮進江寧縣城去打聽訊息,聽說皇帝賜死了馮皇后,又下令絕殺馮家滿門,心裡還暗爽了一陣。可惜,馮家不是坐以待斃之輩,才收到馮皇后已死的風聲,就立刻帶著全家人逃了,只留下一些小妾奴婢在家中等死,而這些人就成了建文帝暴怒之下的犧牲品,明明只是被髮賣的命,卻全都丟了腦袋。緊接著,又傳來被廢為庶人的二皇子離宮後失蹤的訊息。
明鸞心想,這位二皇子朱文圭一定是被馮家人救走了,也不知他們接下來有什麼陰謀,會不會狗血地倒打一耙,說建文帝是被奸人矇蔽了,將忠心的馮皇后和馮家人當成是壞蛋,於是帶著大軍反攻回去,要“清君側”?不過現在可不是太平年月,燕王和太孫正準備打過來呢,這一招他們能用嗎?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朱翰之來了。
朱翰之只帶了幾個隨從,打扮得象個普通大戶人家公子來溫泉度假那般過來了,找藉口派人請了章寂與明鸞祖孫倆過去,便向前者請安,並告知了燕王與太孫的近況。
燕王與太孫都安然無恙,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並且還成功地說降了徐州守將。據說,這位將軍的夫人跟馮家有些親戚關係,聽說她在京城裡也受了些牽連,雖然被家人護送著安全離開了,但也經受了一番驚嚇,更要緊的是,她親哥哥曾經為馮家做過不少事,因此在京城的清洗運動中被冠上一個違反聖旨的大罪名丟了性命,他妹子的家書送到徐州,那位將軍就義憤填膺了。他在前線為建文帝拋頭顱撒熱血,建文帝卻在後方砍了他大舅子的腦袋,抄了他的家,還差點將他老婆下了大獄,也未免太不講理了吧?加上燕王派去的人巧舌如簧,又許了他不少好處,他就順勢倒戈了。
這位將軍乃是抵抗燕王大軍的中流砥柱,他倒戈了,沿路其他將領就丟了一半的勇氣,燕王大軍勢如破竹,再過兩日就能到達鳳陽了。那裡可是本朝龍興之地,拿下了那裡,建文的氣數就所剩無己了。
章寂聽了這些訊息,內心欣喜不已:“好,總算等到這一日了!如今建文手下可用的武將不是受馮家牽連,自身難保,就是投入馮家那邊成了亂臣賊子,建文哪裡還有人可用?大敵當前,他還只顧著內鬥,可見他氣數已盡了!”
明鸞心裡也在高興,但她還沒忘記先前的疑惑:“廣安王殿下,前幾天我在莊上砸暈的那個人,究竟是誰呀?”
朱翰之頓了一頓,笑道:“三表妹還是別知道的好,就怕你聽了他的名字,會嚇得半死呢。”
明鸞白了他一眼:“你又耍我了,就看那人的窩囊樣,我才不會被他嚇死呢!”
朱翰之笑而不語,章寂低頭喝茶,似乎已經有所察覺。明鸞鬱悶地看了看他倆:“究竟是誰?我瞧他的年紀……打扮……氣度……可是馮家的人?”見朱翰之搖頭,又想:“總不會是建文帝吧?”
朱翰之也端起了茶碗,卻沒有搖頭。
明鸞睜大了眼:“真是他?!”章寂輕咳一聲:“三丫頭,那人身份不一般,你心裡知道就好了,別與人說去,免得洩露了風聲,惹禍上身。”
明鸞卻忍不住笑了:“我當然不會傻到跟人說我把皇帝打了,但心裡還真是爽快。我那天應該多打他幾下的。”
朱翰之嘆道:“你那天打得他面目全非,又踩了他……”頓了頓,“……那麼多腳,我手下懂醫術的人檢查過,說他回去了也要受盡苦楚,若是沒調養好,只怕這輩子都休想再有子嗣了。若不然,他正值壯年,又不信自己會被太孫與燕王奪去皇位,又怎會甘心立個三歲娃娃為儲君?你還嫌不足。”
明鸞冷哼道:“如果不是他,我祖母又怎會死?我堂兄弟姐妹們也不會在流放路上病死了,還有我父親,也會至今安然無恙。那就是我們章家的大仇人,有機會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