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失望,幾乎要掩蓋不住了,臉微微一紅,爽快地答應了祖父的要求,便拉著鵬哥兒的小手,帶上青柳走了。朱翰之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背影越離越遠,直到章寂重重咳了一聲,方才回過神來,衝他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章寂冷哼一聲,壓低聲音道:“這裡人來人往的,瞧你這象什麼樣子?!我們家裡正辦喪事呢,殿下能不能稍稍收斂些?!”
朱翰之忙收起笑容,老老實實地低下頭來:“是,是晚輩忘形了。”然後老老實實地上前去扶他。
章寂看著眼前少年的表情,不知為何,心頭湧出一陣無力感,忍不住懷疑對方是不是真心在反省。只是他轉念一想,覺得真心又如何?不是真心又如何?對方如今不比以往,身份貴重,懂得尊重自己,是對方知禮,但若對方要對章家持強硬態度,章家又能如何?小兒女的事,還是交給小兒女們自己斟酌吧。他對自家三孫女兒的品性為人還是信得過的,堅信她不會做出有辱門風的事情來。
且不說朱翰之如何攙扶著章寂回東園,兩人又如何坐下喝茶說閒話兜圈子耗時間,明鸞帶著鵬哥兒與青柳穿越層層院子,途中接受了無數男女僕役的注目禮,很快就到達了林氏暫住的院子。因她身份敏感,昨天夜裡是被安置到客院去的。明鸞才進門,就看見玉翟與周姨娘都來了,一坐一立,都在林氏病榻前,一邊拭淚一邊說話。
鵬哥兒認出了林氏,不等明鸞開口打招呼便高呼一聲“母親”,撲了過去。林氏見是兒子來了,又驚又喜,母子倆抱頭哭了半晌。青柳原要上前去勸的,結果勸著勸著,自己也哭起來了,周姨娘只得在旁柔聲勸著。
明鸞本來也想上前勸幾句,卻看到玉翟給自己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往屋外走了。她腳下頓了頓,轉身跟了出去,被玉翟拉到了走廊轉角無人處。
明鸞問:“怎麼了?你有話跟我說?”
玉翟不答反問:“你可知道,四嬸的父母都在前院鬧著呢,連族裡的幾位長輩也過來了,如今兩邊正吵得厲害。”
明鸞點點頭:“我跟著祖父才從外頭進來,一進門就聽說了。他們有什麼可吵的?我們家才是正主兒,我們都還沒發話,族裡那些人反而要替我們出頭,實在可笑!”
玉翟冷笑一聲:“你傻了?無緣無故,族裡的人為何要替我們出頭?先前他們要上門巴結時,可是叫祖父趕出去了,若說背信棄義,冷漠無情什麼的,他們與林家相比也不過是半斤八兩罷了,居然還敢指責別人,真是笑話!”
明鸞聽出幾分不對:“難道這裡頭有什麼緣故?好姐姐,我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也不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你若有內幕,就快告訴我吧!”
玉翟白了她一眼,才與她細細說明:“你還記得前兒晚上大伯父當著大家的面許諾不會虧待你們三房時說的話麼?他當時說,三房沒有男丁,會從族中過繼個孩子,給三叔繼後香燈。”
明鸞怔了怔,點頭道:“是有這麼一件事,但那也不過是他說而已,具體要不要過繼,又過繼什麼人,我跟母親都還沒商量過呢,祖父也沒發話。”頓了頓,有幾分明白了,“你是說族裡那些人是打著這個主意?!”
玉翟冷笑道:“你不知道,這事兒大伯父早就在族裡發過話了,讓幾位族老幫著留意合適的人選,只是沒跟三嬸和你提。咱們家這一支,大房的大哥哥是嫡長子,自然不可能過繼到別房去,那個新進門的姨娘又不曾聽說有生養;我們二房裡,哥哥死了,只剩一個虎哥兒,若是父親續絃,那自然會再添子嗣……”說到這裡,她臉色便陰沉下來,“不過說真的,我寧可他就這麼做一輩子鰥夫呢,有了虎哥兒,他也不必為子嗣憂心,房裡橫豎還有周姨娘在,這府裡又多的是有大志向的丫頭,委屈不了他!”
明鸞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