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鸞笑得更歡了:“既然是這樣,我們就換個法子。大姐姐,你也知道,我和二姐姐只是代祖父接收東西而已,這些都是祖父的,如果差了東西,我們也沒臉見祖父。萬一以後鬧將起來,我們二房、三房被人說偷拿了祖父的財物,那不是冤枉死了嗎?不如這樣,咱們重新照著東西寫出清單冊子,然後在上頭註明事情原委,哪些是跟原來的單子不同的,都一一註明,然後一式兩份,你帶一份回去,我們保留一份。日後如果有糾紛,也有據可查。你覺得怎麼樣?”
元鳳重新露出了笑容:“這是正理。就照三妹妹的話去做。”
明鸞滿面笑容地看著她帶著管事與老張一同前去重新清點物品、訂造名冊,玉翟不解地扯了她一把:“你今兒是怎麼了?明明是長房昧下了咱們的東西,你怎的不追究?”
明鸞笑了笑:“追究有什麼用?況且這件事長房還真有可能是冤枉的。他們如今不差這點財物,昧下幾匣子零散珠寶,一件半件傢俱,有什麼意義?咱們也拿他們沒辦法,就算鬧到祖父跟前,祖父頂多就是生氣一番,卻不會為了這點東西就真的惱了大伯父,反而有可能覺得我們姐妹小家子氣。長房又不會承認,兩邊扯皮久了。我們就沒法子拿那些財物貼補家用,那不是更吃虧了嗎?如今賬上的銀子不多了,幾個莊子、鋪子又還沒有順利交接,倒不如饒了他們這一回。叫大姐姐出面將事情白紙黑字地說清楚,省得將來大伯父拿這個為難咱們。再者,無論他們怎麼說,東西總是他們交到咱們手上時才缺斤少兩的,咱們容忍了,不代表長房就沒了吞掉東西的嫌疑,以後長房待咱們客氣還好。要是他們不長眼,咱們就拿那冊子去告官,噁心死他們!”
玉翟這才勉強接受了。
元鳳這一清點,就足足花了一個多時辰的功夫,又讓人將新的清單冊子整整齊齊地抄寫好了,然後親自在冊子末尾用簪花小楷說明了原委。明鸞將她寫的字看了兩遍,覺得沒什麼問題了,才笑說:“大姐姐辛苦。”然後讓老張叫人抄寫副本。
在抄寫副本期間。元鳳重新拉著明鸞坐下說話,神態已經輕鬆了許多。一會兒只等副本抄寫完畢,她再親筆補上幾句。然後帶回自家,事情就完事了。老張帶著人將東西一一入庫,其中宮氏、陳氏與林氏的嫁妝部分,則另行分出來,各自送往玉翟與陳氏、林氏處。明鸞又做主將沈氏的部分抽出來,交回給元鳳,笑說:“祖父只是要拿回自己的東西,可沒打算貪了兒媳婦的嫁妝。大伯父也太小心了些。要是叫外人知道了,只怕反而會說祖父不對呢。”
元鳳乾笑了聲,叫丫頭把東西收下了。心下倒覺得明鸞雖然脾氣大一些,行事刁鑽一些,對長房敵意也濃一些,但總的說來還是個明理知分寸的姑娘,看向明鸞的目光就柔和親切多了。
玉翟沒心情留下來演姐妹情深的戲碼,便直身道:“三妹妹。事情既然辦完了,一會兒你去向祖父覆命吧。我先把我母親的東西帶回去。”
明鸞忙應了,送玉翟出門,再回來跟元鳳說話。其實她也沒什麼興趣陪元鳳,只是元鳳拉著她不放,噓寒問暖的,她又不好馬上趕人。
元鳳問了些他們搬回來後的生活瑣事,便開始有些心不在焉,明鸞察覺到了,猜想她定然有心事,不過也沒打算多嘴。不一會兒,元鳳忍不住了:“三妹妹,事情既然辦完了,不如咱們一起去給祖父覆命吧?”
明鸞看了她一眼:“祖父先前不是說了嗎?叫咱們拿主意就行了,用不著問他。”章寂分明就不想見元鳳。
元鳳卻笑說:“我不是有事問祖父,只不過是多日不見他了,想在他老人家跟前多陪一會兒,和他說說話。”
明鸞打量了她幾眼,沉吟道:“這個我可不敢自作主張,祖父是一家之主,他想見誰,不想見誰,可不是我做小輩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