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府中留下來的都是女眷,沒個男人支撐,會多有不便,所以文龍今日過來,還順便請託了陳氏幫忙照看家中。畢竟袁氏是個孕婦,元鳳還是未出閣的女孩兒,有很多事都不懂,喜姨娘不在時,若有陳氏幫著照看,就能輕省許多。
陳氏自然不會拒絕,請示過公公章寂後,便與文龍元鳳兄妹約定,隔一日往安國侯府去一次,也不多管別的,只是坐著看元鳳料理家務,若有什麼不妥之處,再出言提醒,另外還要幫忙照看袁氏的起居飲食,有什麼忌諱的東西,就時時提點著。有了陳氏幫忙,元鳳頓時鬆了口氣。袁氏也十分感激,三不五時命人送了東西到南鄉侯府來,有時是孝敬老人的,有時是送東西給陳氏與林氏,規矩都照著妯娌間交往的來,偶爾也會給小輩們送點好玩的好吃的。
陳氏與林氏雖覺得袁氏名份只是二房,卻舀她們當正經妯娌看待,有些不合適,但想到袁氏如今在長房的地位,也知道她這二房跟正房沒兩樣,至於正房沈氏,早就象活死人一般,純粹佔著名份罷了。因見正房的親生兒女也不覺得有不妥,她們也就不跟袁氏計較了,除了看在她腹中骨肉的份上,把該照應的照應到了,其他時候待她也就是淡淡的,不遠不近。
不過,正因為兩府之間恢復了正常來往,有不少小道訊息倒是傳到了明鸞耳中。她如今沒了二堂姐這個玩伴,兩個小堂弟又年紀太小溝通不良,家中庶務早已上手,沒什麼可挑戰之處,而朱翰這又正忙著國婚,已許久不曾上門,也不曾給她來過信了,她正是無聊的時候,聽八卦就成了難得的消遣。
據說章敬去杭州上任時,沈氏是不肯跟著去的,只說不放心皇帝,也不放心留在京中的兒女,章敬明說這是聖旨,她還不信,最後她是被灌了一碗藥,昏睡著被人用馬車送到碼頭,然後被送上船的。章敬走水路赴任,倒是不用擔心她醒來後鬧騰,還能折返京城。他們這一去,轉眼已經有大半月了,倒是安靜得很,也不曾聽說有什麼壞訊息傳來。
沈氏這一去,沈家父女就失了主心骨,開始還有些不敢相信傳言,坐了車悄悄到安國侯府大門前張望,叫門房的人認出來,報給袁氏知道。當時喜姨娘還在,也不顧自己正坐著月子,直命家人打出門來,將他們趕走。
後來喜姨娘離開了,他們得了訊息,又再上門去,由沈昭容出面找元鳳說話,只當是表姐妹們聯絡感情。元鳳沒理會,心裡只記著自己差一點因為這個表妹丟了好好的親事,命人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四匹布,就當來打秋風的窮親戚一般打發了。門房上還舀這個當作自家大小姐善良仁慈的例子到處宣揚,沈家父女氣得直吐血,卻也無計可施。
朝中如今再無人說起沈家女入宮為妃之事,而隨著國婚的臨近,李家、石家與張家都在準備女兒入宮之事,家中管事出入各大街小巷蘀三位貴主兒採買嫁妝,連陪嫁的侍女的行頭都精心備就。每日裡小道訊息滿天飛,不是這家買了什麼精緻珍貴的首飾,就是那家得了花樣少見的珍貴衣料,沈昭容總是忍不住派下人到市面上打聽這些,聽完了,心裡就象貓爪子撓過似的,再想想自己個兒的處境,心情越發壞了。
可是心情再壞,她也想不出辦法來。現在皇帝完全不派人去看他們了,連原先按月送來的銀米,也都斷了供給,他們只能靠那一千兩的老底吃喝,原本還很寬裕的日子開始有些窘迫了。
那些曾經因為他們與皇帝的親戚關係高看他們一眼的達官貴人,如今連眼角都不瞥他們一下,甚至還有一個暴發的小官和一家商戶,跑來向沈儒平提親,前者想給自家不成材的兒子求娶沈昭容,後者想將守寡的妹子嫁給沈儒平做續絃,氣得沈昭容命人直接將人趕出去。那兩家人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