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著,章家的男主人們倒是沒露面。那富商也不在意,反而與老張聊得興起,一臉的與有榮焉。
送走了這對老夫少妻,陳氏回頭一清點,發現那份禮物實在是厚得不行,她不得不去找公爹請示:“百年的人參、雪蓮,還有許多上等藥材,都是拿銀子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倒也罷了;另外還有許多金珠首飾,全都價值不菲;還有精工織就的蜀錦、名家所出的繡品,以及十來幅字畫,最新的一幅都是出自南宋名家之後。這份禮物實在是太厚了!我們家貿然收下,只怕有些不妥。”
章寂聽了,只是挑了挑眉,卻並不以為意:“三丫頭不是說,李家丫頭曾說過她如今的夫家十分富有麼?這點東西雖厚,也未必有什麼不妥。咱們家雖只是幫著牽線搭橋,卻為他們換回了錦繡前程,便是拿他全副身家換,也沒什麼不值得的。你只管安心把東西收下,珠寶衣料繡品之類的就留著給兩個丫頭做嫁妝。書畫什麼的,我們家也沒幾個愛的,你自己收起來吧。”
陳氏一臉驚訝,但還是照著公爹的吩咐去做了。
李雲翹送完這份禮,就再沒登過章家的門。明鸞一家也不覺得有什麼,直到幾日後,聽到外頭有傳言,說一個姓柳的後生手持沈家小姐親筆寫就的婚書,還有沈家給的信物,告上了應天府衙,指責沈家背信棄義,毀婚另謀高門,還騙走了他的家財若干,要求沈家還他一個公道。
章家聽說這個訊息時,第一反應就是柳玦到了京城,但奇怪的事,送他去應天府衙告狀,並且助他奔走打點的人,居然是李雲翹的富商夫婿。
第四十六章 來客
“真的是他?您沒認錯人?”明鸞不敢置信地再三追問老張。老張苦笑道:“三姑娘,老奴跟那人面對面說了半日的話,怎會認錯?當時瞧見是他,老奴自個兒也以為是看花了眼呢!”
明鸞眨了眨眼,回頭望章寂:“祖父,莫非……柳玦上官府告沈家毀婚一事,是李雲翹在背後指使的?”想想這個可能性還是很大的,李雲翹夫妻曾經派人去東莞與德慶領回了家人的遺體,也許就是在路上遇見了柳玦。不過以柳玦對沈昭容的痴心,又怎會鬧到告官這一步?
玉翟則焦急地跺跺腳:“這人從前就不聰明,被沈昭容哄幾句,就為她做牛做馬,如今改被李雲翹哄,居然也會信,越發蠢了!他這一告官,固然可以噁心沈家,但這背後可是關係到皇上的臉面呢!誰會接他的狀子?他一個無權無勢的小人物,也敢跑應天府去撒野,就不怕連累家人麼?!”
明鸞忙安撫她:“二姐姐,你先別急,事情未必會到這個地步。一來沈昭容曾與柳玦有婚約一事,皇上早就知道,而從沈昭容回京後的所作所為來看,毀約是肯定的了,皇上既然知道柳玦是苦主,又怎會為難他呢?二來,京城裡也不是人人都願意給沈昭容臉面的,就算是皇上,先前不也被沈昭容顛倒黑白算計過嗎?心裡指不定還樂意看到她被人揭皮呢。這事兒又是李雲翹在背地裡指使。皇上也好,李家也好,就算要顧慮自己個兒的臉面,也未必會幫沈昭容。”
章寂沉吟道:“如今我們知道的太少了,先弄清楚柳玦為何告狀再說。若沈昭容確實不但毀約,還騙走了他的家財,那就是沈家不厚道。我們章家與柳家交好多年,在德慶是承蒙柳同知多番照應,便是看在這份情誼上。也不能看著他的侄兒受人欺負!但如果柳玦告狀,是糊里糊塗地被李雲翹利用了,本意並非如此,那我們家也不能袖手旁觀。眼睜睜地看著他叫人算計了去!”
明鸞等人齊聲應了。玉翟暗暗鬆了口氣。
章啟沒見過柳家人,但也聽說過柳同知對自家親人的照應,忙道:“兒子去應天府打聽打聽好了,總要見一見那柳家侄兒,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問清楚。”
章寂卻道:“過幾日等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