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
這些人猶在那裡為自家日後的權勢斤斤計較,卻不知道暗中早已有許多眼睛盯上了他們,就等著他們露出馬腳,好一舉拿下。
皇帝要立後了,這是大明開國以來,第一次有在位的君王迎娶皇后,大婚典禮自然不能馬虎。不過,由於建文末年,國庫與內庫都有了大幅虧空,加上建文“逃走”時,又曾放火燒宮,皇宮有多處宮室被焚燬,新君至今還只能在大殿側面的一處宮院起居,未能搬入他曾祖父、祖父們做皇帝時曾居住過的宮室,而要舉行大婚儀式,自然不能在側宮將就。哪怕是皇帝再三說,天下初定,不該太過靡費,宗人府、禮部與宮內二十四衙門也不可能答應只辦一個簡單的婚禮的。於是,經過朝上朝下多日商討,朝臣們才勉強與皇帝達成了協議,決定將儀式的規模減小,但程式不改。婚期就定在十月中旬。
李家二姑娘已經被家人恭送進了家中一處新整修的小院。這裡景緻極好,房屋精緻,原是燕王妃李氏在家時住過的地方,經過重新翻修,正好用來給侄女待嫁。等到李二姑娘出了門子,這處小院就會被家人完全封存起來,不再有別人入住,以示對“皇后”的尊敬。同時,燕王妃也以男方長輩的身份,主持了六禮中的幾個儀式,並且送去了幾位在宮中當差多年、熟知宮廷禮儀常識的嬤嬤。她們將會在接下來的三個月裡教導未來的皇后一切需要的知識,好讓她入宮後馬上就能承擔起一國之母的責任來。
這幾位嬤嬤,都是先帝元后常氏曾經用過的舊人,最是可靠不過了。
同樣的待遇也發生在張石兩家身上,京城上下翹首以待,就等著看一場開國以來首屈一指的盛事。連先前曾經一度沸沸揚揚的沈柳兩家毀婚官司,也無人再關注了。
一日,李雲翹忽然和丈夫兩人帶著柳玦來到了南鄉侯府求見。
明鸞帶著老張出面去見她,問:“你怎麼又來了?可是又有事要我們家幫忙?先跟你說清楚,若是太過分,我可不會答應!”
李雲翹苦笑了下:“放心,不會叫你們為難的!”她指了指呆坐在側的柳玦:“我聽說他兄弟就在你們府上住著,就把他帶來了,請他兄弟把人帶回去吧!”
明鸞看了看柳玦,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不肯放他跟柳璋回來嗎?怎麼今日又改了主意?官司怎麼辦?難不成要我們替你去打?”
李雲翹恨恨地道:“還打什麼官司?!上頭髮了話,讓應天府草草結案,叫我看在外祖父母的份上,手下留情!我倒是想留情呢,可我母親的仇又有誰能報?!若不是為了沈家父女,那杜氏又怎會殺我母親與哥哥?!如今我滿門皆亡,要看外祖父母的臉面,那誰又顧得了我親祖父母的臉面?!”
明鸞有些吃驚:“怎麼?皇上發話了?先前他不是不管的嗎?怎麼這時候又插手了?!”
第四十九章 清醒
李雲翹冷笑道:“還不是因為他如今定了一後二妃,卻沒給沈昭容留個位置,覺得對不起舅舅家麼?他要是樂意,大可以把人收進宮裡去,由得她在宮裡攪風攪雨,然後讓朝臣勳貴逼得賜了毒酒,倒還一了百了呢!他不肯戴那綠帽子,又覺得對不起人,就要我忍讓,憑什麼?!悼仁太子妃的臉面早被先帝踩在腳底下,滿朝文武、宗室勳貴,就沒一個敢抬舉她!連他這個親生的兒子也不敢追封一個正式的尊號,什麼時候她的臉面已經超過了我李家嫡支的性命?!”
她正在氣頭上,說話難免有些衝動,聽得老張在旁雙眼圓瞪,好象聽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明鸞在這方面本就不怎麼在意,倒不覺得有什麼,只是聽了她的話後,也覺得皇帝有些過分了。
李雲翹告狀,又不曾說謊,只不過是將實話說出來,給自己和柳這兩個受害者出個氣罷了。就算沈家名譽受損,那也是沈儒平與沈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