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她就一路鬱悶。以前祖父說起沈昭容與石家的事時,從來沒避著她,現在倒忌諱她是姑娘家了,不過會讓祖父聞之色變,急令她迴避的,想必沈昭容在石家做下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吧?難道說……一直以未來國母自居的某人當真自甘下賤,跟別的男人偷情了?
明鸞離開了,章寂又摒退眾人,才壓低聲音問文龍:“你將事情經過細細說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文龍連忙將妹妹元鳳在信中所言一一回稟了。
原來石家長孫的住處附近一直沒斷了監視的人,在章家人看來,應該是石家人派去的。以防他家長孫又出什麼夭蛾子,沒想到居然發現有形跡可疑的陌生人在暗中與他接觸,跟蹤後又發現這些人是馮兆中的手下,立刻就報了官,官兵搜捕後。馮兆中逃走了。但他有幾個手下落網,供出馮兆中確實命人聯絡表弟。但所為何事卻不大清楚。石家長孫有了通敵的嫌疑,身份又不大可靠,立刻就被錦衣衛拿去了。臨國公府得了訊息。生怕惹禍上身,也不去打聽,生生讓自家嫡長孫在詔獄中度過了整整三天時間,還未放出來。
沈氏那邊聽說了訊息。就知道石家是放棄這個孫子了,擔心沈昭容會被丈夫連累。在婆家受氣,就逼著元鳳去看望她,希望能借安國侯府、南鄉侯府以及元鳳未來夫家武陵伯府的權勢,給沈昭容撐撐腰,省得石家人怠慢了自己的寶貝侄女。元鳳不得已去了一趟,臨國公世子夫人招待了她,起初不大樂意讓她見沈昭容的,後來石二太太出面勸說,才點了頭。但元鳳去了沈昭容院內,也就是草草寒暄了幾句,當時她看見沈昭容面色蒼白,還問對方是不是病了,沈昭容略帶慌張地回說沒有,然後就推說身上不好,端茶送客了。
元鳳只覺得莫名其妙,待離開了臨國公府後,她身邊侍候的丫頭才告訴她,在底下茶房裡跟國公府的丫頭婆子們一處吃茶葉,聽說有人議論,說大少奶奶有身孕了,只是不肯承認,家裡其他人都對此很不高興。元鳳不解,便將事情告訴了袁氏,袁氏命人送了一些保胎的藥材去臨國公府賀喜,不料沈昭容將東西都退回來了,還說自己不曾有孕,安國侯府千萬別誤會了云云。元鳳以為,大概是孝中有孕,沈昭容覺得臉上不好看,因此不肯聲張,但這種事瞞下又有什麼益處呢?便又派人捎信過去勸她,誰知沈昭容當著她派去的婆子的面大發雷霆,說自己根本就沒懷孕,怎麼旁人就是不信?!
元鳳心裡生氣,袁氏就悄悄兒找人打聽了,問了臨國公府女眷平日用慣的大夫,得知沈昭容確實身體有些不適,大夫發現了一些懷孕前期的症狀,不過脈相不顯,如果是有孕,應該不會超過兩個月。元鳳怨沈昭容不說實話,又不敢將實情告知沈氏,只能來信向兄長訴苦。
文龍說完了,便小心地留意著祖父的神情。章寂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了,半晌才沉著臉問:“石家人……到底是怎麼看的?小沈氏確實懷孕了麼?”
“這……既然石家下人都這麼傳了,大概是真的吧?大夫都說是有了,只是時間還早,脈相不顯……可小沈氏為何要堅決否認?孝期有孕固然不好聽,但以他們夫妻如今的情形,原本就已擔了不孝的聲名,再多添一條罪過,也沒什麼差別了。”文龍猶豫了一下,才繼續道,“不過孫兒有一點不明白,石家表弟不是說……他與小沈氏不曾親近過麼?後來兩人也是相看兩厭。據孫兒所知,姑祖母去世後,石家表弟就一直住在外書房,不曾回過內宅見小沈氏,姑祖母出殯後,他就更是去了守墓。當然,他們本是夫妻,也許在某一日在一處了,也未可知。”
這個猜測不能說不合理,但章寂卻是不信的。他所知道的石家長孫,是個脾氣有些倔的孩子,還有些傲氣,只因家人逼他接受了小沈氏這個妻子,再加上他祖母與生母的死,他就連家人也怨恨上了,小沈氏於他是個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