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溪一路尾隨著慕寒走到了東頭的破廟。 看著慕寒走了進去,遠遠的看上去,破廟因為年久失修,已經破敗的不成樣子了。 她正想跟過去,卻看見慕寒出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繩索,和一個小木桶。程柏溪又躲進了草叢裡,想著他要幹什麼的時候,發現慕寒去院子裡打水去了。 他熟練的把木桶扔進井裡,手裡抓著繩子,使勁的晃了幾下,然後把木桶重重的丟進水裡,雙手麻利的往外拉繩子,沒幾下便把一桶水提了上來。 一個手拿著盤起來的繩子,另一隻手提著木桶朝著破廟裡面走去了。 看著這一切想著慕寒,以前看起來那麼高貴的一個人,她鼻子一酸,有熱熱的液體從眼裡流了出來。 等了不一會,慕寒又出來了,此時手裡拿著一把鐮刀出門了,程柏溪看著他走遠了,才現身走進了破廟。 走進去,眼前的一幕令她驚呆了。 破廟的房頂已經漏雨,因為沒人修繕,有幾處茅草已經耷拉下來了。 廟中央的神像被蒙了厚厚的灰塵,看不清他原來的慈眉善目或者威風莊嚴。 往東看去,這邊漏雨比較厲害,地上可見幾處因為雨水的滴答而形成的小坑,因為這幾日沒有雨,已經乾涸。 往西看去,被打掃的很乾淨,一個簡陋的床鋪,床鋪下鋪著茅草。 程柏溪走過去,看著這一切,師兄是在這裡住嗎? 她強忍住淚水,自己受傷在身,失去了法術,還要住店,沒有了掙錢的能力。 程柏溪不想在這裡太久,怕留下痕跡被師兄發現,出了破廟,朝著剛才師兄的方向走去,不知道師兄去了哪裡。 烈日炎炎下,她雙頰發熱、通紅,走了很遠,到處都是割麥子的農人,有人看到一個陌生的女子從地頭經過,也只是好奇的打量她幾眼,便地頭忙自己的去了。 程柏溪不知道慕寒去了哪裡,想找他去,又怕被他發現了,師兄這麼瞞著自己,定是不想讓自己知道的他的窘態。 程柏溪在別人的注視下放慢了腳步,聞著成熟麥子在烈日下發出的香氣,程柏溪看清前面樹下有幾個人在歇息。 有一個人離那些人比較遠,坐在樹蔭下孤獨的喝著水。 程柏溪遠遠的看著慕寒,他袖子挽起來,鐮刀放在身邊,頭髮有些凌亂。那幾個人坐在一塊,看著地裡一個年輕女人竊竊私語,說著說著露出不可言明的笑容。 那年輕女子穿著得體,帶著一個斗笠,斗笠周邊又圍了輕紗,輕風吹過來,輕紗被吹起,露出她姣好的面容。 輕枝走在地裡,不知道地頭歇息的幾個男人在談論自己,從容不迫的檢視著,這幾人是他爹找來割麥子的工人,她來看看他們割了多少,好給他們算工錢,說好的從地這頭到那頭一壠一分錢。 這幾日她對這個新找來的工人很是滿意,幹活快,割的麥子堆放的也很整齊。一個人寡言少語,這樣更給人一種神秘感,而這種神秘感正是她想去揭開的。 這塊地他們割完了,她數完就要把這塊地的工錢給他們結算出來,數完以後輕枝心裡暗暗驚歎,這個不言不語,長相英俊的外地男人竟然比他們三人加起來還要多。心裡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輕枝目前還沒有婚約在身,她是地主老來得女,地主這幾年身體不是很好,一直想給輕枝尋一戶靠得住的人家。地主雖然身體大不如從前,人還是很精明的,方圓十里都知道他是地主。看著那些想坐享其成的年輕人上門求親,他理都不理。 還告訴輕枝有沒有意中人,輕枝一直沒有鬆口。 看著地頭上坐著比自己大上快十歲的男人,輕枝臉色通紅,不知道他有沒有婚配,沒有婚配的話,比自己大十歲她是能接受的,想著這個話題,輕枝腳步輕快的朝著低頭走去。 先給那幾人結賬,他們接過少的可憐的錢眼睛肆無忌憚的看著輕枝。 輕枝忽略他們的目光,這幾人的心思他還不知道嗎?明著是來掙錢的,其實還不是來打她的主意的,如果不是這樣就應該像慕寒一樣賣力割麥子。 “慕大哥,這是你的錢。”輕枝又在原來錢的基礎上私自給他多加了一些。 慕寒接過輕枝手裡的錢,數了數,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