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閒來無事,只是過來看看”磐安任由那個道士誤會了他們的關係。捋捋袖子,摘掉剛才不小心碰到的草葉,他不喜歡有皺褶。 那道士看了他們一眼,“你們結婚多久了?” “沒多久”仍然在裝,還貼心的拿著扇子幫程柏溪扇風,消除慢慢上來的暑氣。 “你們不是本地人?”道士渾濁的雙眼看著他們。 “是啊”這句是程柏溪說的,她說完伸出右手嫌棄的推開磐安的扇子,衝他諂媚的臉白了一眼,對於磐安任由別人誤會他們的關係,有點反感。 那道士看著程柏溪推開磐安,還以為是他們小兩口鬧彆扭了,對於他們的舉動不以為意。“我說呢,看你們年紀輕輕的,肯定是結婚不久,應該也不是在這裡結婚的,這裡已經好久沒人敢舉辦婚禮了,這裡的居民怨聲載道了好久了。這一路上都是本鎮的鎮民在設定陷阱,每個人都希望能早日捉到那隻妖吧” 日上三竿,天氣逐漸燥熱起來,程柏溪在路邊找一處樹蔭乘涼。看著磐安亦步亦趨的跟來,程柏溪沒來由的有點氣悶,她說不出來這種感覺,捂住胸口,找一處石凳坐下來。 那種被人盯視的感覺又來了,她穩住情緒,並沒有著急的東張西望去尋人,順勢傾斜身子,假裝隨意的瀏覽四周,以混淆那人的思想,總覺得他在躲避自己。 那種視線是從對面二樓一家茶樓裡傳過來的,她稍稍抬起頭,看到那天在包子鋪掏錢請客的那個僕役,僕役正離開座位,程柏溪移了移視線,僕役的前面是一個高大男人的背影,穿著一身青灰色長袖衣服,因為他向前走了一步,身影淹沒在二樓的木柱子後面。 程柏溪頓時起身,“我有事,先走一步”說完朝著對面的茶樓走去。他們正好下樓,程柏溪趕緊朝著那個茶樓的出口走去,想著加快腳步的話肯定會和他們打一個照面。 程柏溪在茶樓門口對面的路上停下,心裡篤定那人一定會從茶樓出來。眼睛一直盯著那個茶樓的出口,生怕自己錯過什麼,還是不放心,徑直朝著茶樓走去。一直走到茶樓的一樓,還沒看到要找的人,她穿過人群,直接上了二樓,審視另外幾桌子的客人,都沒有她要找的人,從二樓往下看去,視野開闊,她剛才在的地方一覽無餘,那人剛才確實在看她,剛才那種被人審視的感覺也是真實的。磐安站在那裡不明所以的看著她,程柏溪莫名一陣心煩,煩躁的朝磐安擺擺手,便獨自一人回驛館了。 接下來兩天程柏溪一直想著那個青灰色身影,她努力讓自己腦海裡想出更多關於那人的細節,都無濟於事,一開始的時候關注點全在那個僕役身上了,等她注意到前面那人的時候也就只看到了一個修長的身影,別說正面了,連側面都沒看完全。 又沒見著那人,頓時失望充滿了整個胸腔,程柏溪對什麼事也提不起興趣了。她回到驛館除了吃飯再也沒出過門,磐安也沒再出現,時間很快來到舉行婚禮的前一天,想到後半夜要把朱曉紅替換下來,過了午時她就睡下了,一直睡到深夜。 程柏溪說後半夜換朱曉紅是有原因的,歷來新娘的妝容都是頭天晚上畫好,衣服也穿好,尤其是結婚的鳳冠霞帔更是要提前穿戴好,等第二天再打扮一切都來不及,誤了吉時會不吉利。陳百萬說了,要把婚禮做到最逼真,一切都按照真的結婚流程走。打扮好的新娘整夜只能半靠在床頭小寐,不能亂了頭髮和髮型,更不能壓著鳳冠霞帔。 躡手躡腳的把隔斷取下來,看到已經穿好婚服的朱曉紅端坐床頭,兩個婢女睡得正熟。 “快,趕緊換衣服”程柏溪說完,脫下自己的衣服,朱曉紅個頭和她差不多,火紅的喜服穿在身上大小正合適。 穿上大紅喜服後,朱曉紅示意程柏溪幫她把鳳冠霞帔取下來,這下可把程柏溪難住了,她向來大大咧咧不拘小節,讓她去幹這些細節活,真是要了命了。 等把朱曉紅頭上的鳳冠霞帔取下來的時候,程柏溪已經急出了一頭汗,在穿戴和上妝方面朱曉紅明顯熟練的多。拿著現成的化妝盒給程柏溪上妝,披上霞帔,然後綰髮,戴上鳳冠。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