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度?”托米猛一擺手,不屑地冷哼道,“這些什麼都不是的傢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至少稍加指引,他們什麼都能幹得出來,到時候反正倒黴的是華人。行動結束後,我們再用嚴刑厲法抓一批、審一批、關一批,到時候整個社會就又重新恢復秩序了。這樣。我們還需要什麼尺度?”
用故意放縱的殺戮來施放怨氣。隨後政府再以救世主的姿態橫空出世,將“騷亂者”繩之以法,這樣的劇情簡直就是信手拈來的節奏,即便托米不在政府內供職。但經歷過多年的薰陶。早就看透了這種把戲。
“這倒是!”普拉博沃呵呵一笑。輕拍了兩下手掌,“不過我在想,我們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好處呢?”
“我們?”托米立刻回過味來。若有所思地看著普拉博沃,“你是說我們?我們還能透過這種變相的鎮壓獲得好處?普拉博沃,你是不是有什麼打算?”
托米有一部分生意是和普拉博沃合作的,雙方的關係非常緊密,幾乎到了無話不說的地步。所以當普拉博沃稍微一提示,托米立刻就回過味來。
需要說明的是,雖然印尼總統的產生也是透過選舉產生的,但蘇哈托所在的專業集團黨一黨獨大,加上該黨大部分的成員都是軍人,在槍指揮人的情況下,專業集團黨包攬了前六次印尼總統選舉的勝利。
作為專業集團黨內中堅力量之一的普拉博沃,雖然其地位和權力大部分來自於總統蘇哈托,但是他強硬的性格和不擇手段的作風,以及暗地裡重金拉攏許諾,使得他在黨內和軍隊裡逐漸地贏得了不小的聲望和地位,隱約間也成了一片勢力。
因此雖然托米是蘇哈托最為寵愛的小兒子,在政府內爪牙眾多,而普拉博沃只是個外姓人,表面上看是蘇哈托家族在軍隊扶植的傀儡,但真正相比較起來,普拉博沃不論是在個人聲望還是在活動能量上,都遠超過托米。
兩人之間的合作,在大多數時候也是以普拉博沃為主的。
“打算倒是沒有!”普拉博沃嘿嘿一笑,隨手一招,一個早就等候在門外的衛兵走了進來,對普拉博沃行了一個軍禮後,將手頭上的檔案放下,然後就悄然無息地離開了。
“先看看這個!”普拉博沃指了指桌面上的檔案,看似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親愛的兄弟,你確定總統先生說發動一次暴亂,就能夠挽回民心嗎?”
托米心中大奇,禁不住將檔案開啟一看,頓時就是大驚失色。在檔案袋裡,只是幾張放大的圖片,除了這些之外,就再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讓托米大驚失色的是圖片的內容:幾名相貌年輕的男子正舉著一張蘇哈托的半身大幅圖片在吶喊,表情因為過於激動而顯得格外猙獰,在他們背後,同樣有數十名年輕人拿著蘇哈托的頭像圖片,一些人手中還拿著印尼的國旗,他們一邊高喊,一邊揚起手中的物件,表情大多是憤懣不滿。
而到了下一張,總統先生的圖片就被無情地點燃了,熊熊烈火將微笑的蘇哈托淹沒。讓托米感到吃驚的是,在第一張圖片裡還高聲疾呼的年輕人,在這一張圖片當中臉上竟然露出了快意的笑容,他們圍繞在“燃燒的蘇哈托”周圍,表情歡快又愉悅,彷彿在做著一件讓他們極為高興的事情。
接下來的幾張,更是讓托米的心跌到了谷底:在那個火堆四周,越來越多的人將總統的肖像、印尼國旗、軍隊旗幟等物件拋入其中,火焰越燃越高,而周圍人的表情則越來越輕鬆,完全不復第一張當中的憤怒、失望、不甘甚至是仇恨。
“這些混蛋……他們……他們瘋了嗎?”托米先是愕然了半天,隨後就氣得渾身發抖,直接把照片甩到了地上,“他們是哪裡的人?妹夫,你怎麼不直接派兵去抓他們啊?這些混蛋,簡直就是忘恩負義的典型!”
雖然蘇哈托獨裁統治了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