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地來說,由於市場的容量是有限的,所以操縱市場的一方丟擲多大的資金量,其市場所對應的變化幅度也將呈現出正相關。但是博阿茲。溫斯坦發現,儘管操縱的一方在幾個月內頻繁地丟擲大手筆的資金量,但是市場變動的幅度卻變得緩慢起來,儘管兩個合約之間的價差仍在緩慢地擴大,但和新增的資金量比起來,顯然是少了這麼一點東西。
正是這點變化量的缺乏。讓博阿茲。溫斯坦意識到市場同樣潛進來了一隻巨無霸級別的鱷魚。
此時的他奮筆疾書,在紙上不停地演算著,希望能夠透過兩者之間的關係來計算出新進入者的倉位。
“按照平常的對手量,應該在……14。25億美元左右,然後價格下跌在……4。5%左右。但是現在價格下跌只有3。15%,50億美元的頭寸就被消耗一空。排除下跌的動能和新可能進入的資金量,那麼他們吸納的頭寸將達到……”
計算到這裡,博阿茲。溫斯坦手中的筆就是一停,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至少買入了價值35億美元的頭寸,天吶!”
下一刻,他彷彿想起了什麼,拉開抽屜,在一堆紙張當中撥拉了一番。找出一張寫滿數字的紙來。
“20億美元、40億美元、34億美元……”
他口中無意識地念叨著這一串數字,半晌之後在這串數字後面鄭重地新增了35億美元的字樣,“到目前為止,他們至少累計了400億美元的頭寸,或許實際上的頭寸比這個還要多。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為什麼還不發動,難道還要等待積累更多的頭寸嗎?”
博阿茲。溫斯坦很清楚,這股神秘的力量和自己是同一個陣營的。在一定程度上緩解了己方的壓力。但是他對這個“盟友”仍然有諸多不滿。
因為他面臨投資人的壓力越來越大。
“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他煩躁地站起身來。在他這間寬闊的辦公室內來回踱步,半晌才猛然一停腳步,自言自語道,“或許他們還有更大的計劃,但現在的我已經等不及了。抱歉,我沒有辦法幫到你們了!”
像是下定了決心。他從抽屜裡拿出一個變聲器,揣到懷中,隨即披上西裝就往外走去。
曼哈頓的街上,一如既往的人流如潮。來來往往的人群,臉上佈滿了麻木和疲憊。這裡是全世界最有錢的地方,但同樣也是全世界壓力最大的地方,想要在這樣一個地方生存,他們必須付出自己的所有。
博阿茲。溫斯坦也是一樣。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當中,博阿茲。溫斯坦漠然地走進一間電話亭,將變聲器戴到脖子上,隨後撥通了《華爾街日報》的電話。
“喂,請問是《華爾街日報》嗎?我要爆料!”
接電話的是一位年輕的女性,當聽到這個類似公鴨的聲音時,她明顯地一怔,隨即機械地回答道:“你好,請問你是哪位?想要爆料什麼內容?”
她明顯地沒有意識到,對方戴上變聲器就是為了掩飾身份。
說來也不奇怪,全世界各地每天想要給《華爾街日報》爆料的匿名電話數不勝數,作為接待人員的她早就對這樣的行為見怪不怪了。
但對於博阿茲。溫斯坦來說,這樣的爆料他還是第一次做,心中難免有些慌亂,當聽到對面的問話後,一股煩躁不由地從心底冒出,他說話就開始不客氣起來,“不要問我是誰,我有重大的新聞素材要曝光,我相信你們應該對這個感興趣。”
“你現在可以說了,我們將對對話進行錄音,然後會有專門的記者跟進這件事。”
女聲依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架勢,只是禮節性地進行回答道,“但至於最終報道還是不報道,那是記者們的事,我可不會在這裡做任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