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院長想著平時岑二爺對岑二孃頗為尊重,很聽得進去她的話,而且岑家的家業,其實都是岑二孃在打理。想著或許說服了岑二孃,能讓岑二爺改變主意,便把自己的來意娓娓道來。
岑二孃聞言,默了默,問岑二爺:“不知父親是何意向?”
“為父自知愚鈍,怕是管不好這麼大一個私塾。若我貿貿然接手,只怕會毀了安顏。也誤了塾裡的那些好孩子。”沒了私塾,那些孩子能去哪兒唸書?
岑二爺是真的覺得自己沒能力打理私塾的一干事務,他這人教書還好,俗務上是一竅不通。私塾落到他手裡,只會江河日下。
“不知楊伯父可有問過其他人?”岑二孃思量半晌,問面露焦急和遺憾的楊院長:“可有人願意接手私塾?”
“哎!不滿賢侄你說。”楊院長惆悵道:“我家中老母病得急,昨夜清州老家那邊的人,親自拿著母親讓人寫給我的信過來。催我和拙荊回去。”
“我昨晚徹夜難眠,一是擔心母親的身子,二就是擔心找不到合適的人,接手我這私塾。我想了一個晚上,這安坪鎮也只有松卿兄有本事扛下安顏。其他人嘛,不是才幹不足,就是家資不豐,無法繼承我的志向,為廣大貧苦學子提供教育。”
楊院長語罷,見岑二孃沉眉肅目。似在思考。他直覺有戲,趕緊趁熱打鐵道:“清直呀,松卿兄說他只會教書授業,無法打理私塾裡那一干俗務,管理不好它。”
“這我也知道。不好勉強他。”楊院長眼睛亮道:“可賢侄你就不一樣了!岑家家業龐大,也是全靠你一手打理。想來安顏這個小私塾的俗務,也難不倒你。”
“這樣吧!我還是把私塾交給你們父子。往後松卿兄就負責教授學生,你呢,就協助他打理私塾內的俗務。你們父子齊上,定能將安顏辦理得更大更好。造福一方一心向學的學子。要不,咱們這就去衙門過戶?我今兒就把私塾的地契和房契,過戶到岑家名下。”
“這如何使得!”岑二孃是想接手私塾,給岑二爺一個光熱的空間。同時也幫助更多貧寒人家的孩子讀書,改變命運。
方才她也想過,這楊院長要是不做了,私塾放到其他人手裡,塾裡的規矩和風向肯定要大變。那些貧寒的學子,肯定沒有機會繼續念下去。哪怕他們再聰明再有才。
讀書自古以來,就是件極奢侈的事兒。筆墨紙硯,樣樣都是大花費。又豈是尋常人家負擔得起的!
可接手歸接手,也不能白得私塾的地契和房契。當初楊院長買地建房,創辦私塾時,可是花了不少銀子。他們怎好佔楊家的便宜。
楊院長理解錯了岑二孃的意思,他語氣懇切地對岑二孃道:“清直,你就不要拒絕你可憐的楊伯父了。安顏就像我的孩子,只有把它交到你和松卿手上,我才能放心。賢侄,答應伯父,替伯父把安顏辦下去,把它越辦越好,圓伯父一個心願。好嗎?”
岑二孃看楊院長一副她不點頭就要給她跪下的模樣兒,哭笑不得道:“伯父,我也沒說不答應啊。我的意思是,接手私塾也行,只是那房契和地契,您萬萬不可無償贈與我們。我拿銀子和您換!”
岑二爺其實也想接手私塾,只是他擔心自己能力不足,把私塾給辦垮了,又怕他去管理那些令他頭疼的俗務後,無法專心教學,這才婉拒了楊院長。
這會兒,他聽岑二孃說要接下安顏,也樂道:“二孃說得對!安顏咱們可以接下,可銀子得照付!當初楊兄你建這私塾可沒少花銀子,總不能叫你破費這許多。”
“你們父子這是什麼話!”楊院長又笑又怒道:“銀子什麼的,不準再提!既然你們答應接手安顏,咱們這就去衙門過戶!房契和地契,我都帶在身上了。”
本來之前若是岑二孃未進來,他是抱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