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岑二爺含笑放下茶盞,溫聲對林氏道:“夫人,讓自己的嗓子休息一下吧,有什麼話,明日一早再叮囑二孃也不遲……”
“老爺!明日二孃要描妝換衣,我還要接待賓客,哪裡有空閒與她閒話。‘再說,這閨房之事,也不好當著旁人的面兒說。”林氏頓了頓,見岑二爺悻悻地垂眸不語,她才拉著臉黑的岑二孃,道:“你這傻孩子,一心鑽研農事和醫術,許多事兒都不知曉。明日就要嫁人了。母親得好好和你說說,這夫妻相處之道呀,可是一門大學問……”
說著說著,她強扯著岑二孃去了她的臥室說話。岑二爺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樣子。揮手送別了女兒,自己轉身朝書房走去,他得再去瞧瞧,多挑些珍本古畫,給女兒壓箱子。
寶貝女兒只有一個。那些收藏雖寶貴,但比起女兒,也不算什麼。安家家底薄,缺少藏書,他不給女兒添一些,等她嫁去安家,閒暇時怎麼消磨時光呢?
難道和安三少他們聊怎麼經商賺錢?那不是辱沒他那從小被書香蘊養出來的閨女麼!岑二爺始終看不大上商戶出身的安家。
岑二孃被林氏拉回自己的房間,就著羞人的避火圖,教育了一番夫妻間的那些事兒。
林氏說得一本正經,她卻聽得耳朵熱。‘臉紅心燙。
好不容易等林氏說完,丟下幾本描畫入微、姿勢迥異且異常火辣的避火圖,讓她自己學習,她才鬆一口氣。
等林氏一走,岑二孃便像躲瘟疫一般將那些避火圖合上,用布包了,丟到塌下,自己紅著臉鑽入被窩,很快便沉入夢境。
不知是林氏對她的教育太過詳細,還是那些避火圖刻畫得太細微生動了。岑二孃一夜都在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夢裡她被不知羞恥的安三少帶著,在臥榻、書桌、躺椅、鞦韆甚至花園的假山裡,做了些避火圖上的羞人運動。
夢到一半,四更天的時候。岑二孃就被驚醒了。她醒來,一身熱汗,臉紅得燙人,心跳大約是平時的兩倍。
岑二孃喝了幾杯清火的涼茶,又叫人準備熱水,沐浴一番。然後默背了一會兒醫書,折騰到五更天的時候,才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她剛醞釀出一點兒睡意,想睡個回籠覺補神,結果林氏、芍藥、姜氏她們,就擁進了她的院子,拉著她絞面梳妝,一番折騰。
岑二孃半醒半睡著任林氏她們施為,配合她們的行動,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等一切準備停當,已到巳時,安家來迎娶的隊伍,也吹響嗩吶,敲鑼打鼓地橫貫安坪鎮,停在了岑宅大門外。
安三少今日紅光滿面,神采飛揚!他一身紅袍光彩照人,顯得格外挺拔俊朗,滿身喜氣和那一臉燦爛、比得連朝陽都遜色的笑臉,柔和了他一臉的稜角,顯得他溫和親切,半點兒也沒有平時的冷酷剛硬。
看得許多聽說和見識過他霸王安三少形容的人,頻頻傻眼。再結合幾日前放出的那個岑家二郎乃女子的傳言,沒有見過岑二孃的陪親眾人愈好奇,不知女裝的岑家二郎是什麼模樣?能把安三少這個軟硬不吃的霸王迷成這樣!
安三少等人雖是半夜從淮州出,過來安坪鎮迎親,但由於娶親的是新鮮上任的西南總督安三少,陪親的人可不少,還有許多沒有被邀請,自己厚著臉皮加入迎親隊伍的人,想趁著安三少娶妻心情好,在他面前混個眼熟,以後好辦事。
因此,停在岑宅外的安家隊伍,無限的長,阻斷了岑宅附近的幾條大街,驚動了大半個安坪鎮的住戶。
岑宅外,安三少一邊讓人繼續吹羅打鼓奏樂,自己正了正胸口的大紅花,昂挺胸地邁步上前,用力叩響了岑家大門。
大門內,岑二孃等人都圍著先安三少一步趕回岑家,為岑二孃送親的岑言岑大郎。岑大郎雖換了張臉,但卻換不掉眾人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