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安沒有意識到,今天他的脾氣毫無由頭地變得很大,總想找人發洩一番,現在這個女服務員撞到槍口上,這頓時點燃起了他的怒火,“來來來,好好看看我襯衫的品牌?賠?你拿什麼賠?這個牌子是在巴黎定製的,最好的設計師裁剪的,一套下來至少要三十萬。你一個小小的服務員,拿什麼賠?”
女服務員頭垂得更低了,但還是不怎麼服氣,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三十萬?敢情碰到了一個碰瓷的,真倒黴。”
“什麼?”
周長安的聽力很好,將女服務員這句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當即勃然大怒,“你特麼當我是碰瓷的?今天我不把你打得滿地找牙,我就不姓周。”
說著,他的手臂高高揚起,順勢就要朝著女服務員的臉上招呼去。
“住手!”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周長安趁勢要打人的時候,一隻強壯有力的手掌緊緊地攥住了他的手臂,任憑他怎麼揮舞都紋絲不動,正是一直冷眼旁觀的鐘石出手了,只見他冷冷地說道,“這襯衫我賠了,你現在可以走了,不要在這裡打攪我們吃飯。”
驚魂未定的女服務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直到鍾石衝著他使眼色之後這才恍然醒悟,趕緊端著手上的盤子走了。
“我特麼的倒是想看看,到底誰在這裡阻擋老子!”
又用力揮舞了兩下胳膊,周長安依然沒辦法抽回手臂,當即不耐煩地長出一口氣,面帶不善地轉過身來,惡狠狠地說道,“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是你?!”
他一轉過身來,一張熟悉而又可怖的臉就出現在了面前,嚇了他一大跳。
“是你?”
鍾石也同樣感到驚訝不已,不過回過神來之後,就厭惡地放開周長安的手臂,往後退了一步,冷冷地譏諷道,“周公子好大的威風,和一個服務員在這裡計較。”
“你……你……你……”
曾經有這麼一刻,周長安就想拔腿就跑,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裡已經不是香港了,當即怪笑道,“好得很,得罪了本公子,居然還敢來這裡,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一度徘徊在死亡的邊緣,雖然後來死裡逃生,但也不得不落荒而逃,這些事情飛快地從腦海當中掠過,讓周長安對鍾石充滿了無盡的恨意。如果換一個偏僻的地方,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鍾石。
“是嗎?”
鍾石攤開雙手,好整以暇地說道,“我現在就站在這裡,看看你怎麼來報復我?孫子,就算在這裡我也是照樣吃定了你!”
“你!”
周長安憤怒得雙眼幾乎噴出火來,揮舞起拳頭就要朝著鍾石砸去,只是一想起剛才被鍾石制住的場景,他又硬生生地止住了拳頭,因為如果就這麼動武的話,他會被鍾石揍得很慘。
“怎麼著,不打算教訓我了?”
雖然對方是通緝犯的身份,但是鍾石很清楚,想要透過法律手段來抓捕對方基本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只能激怒對方,看他會不會失去理智,不顧一切地出手,這樣他就有理由對付他了。
只是剛準備動手,對方就硬生生地停了下來,這讓鍾石暗道一句可惜,口中卻不依不饒地刺激著對方,“怎麼著,剛才的威風去哪了?”
“住手!”
就在這個時候,姍姍來遲的餐廳經理終於出現了,這是一個個子不高、體型胖乎乎的中年人,身穿西裝手拿電話,衝著兩人義正辭嚴地說道,“你們膽敢動手,我現在就報警了!”
說完,他揚了揚手中的電話。
看到有外人出現,鍾石和周長安互看了一眼,雙方各退一步,相互別過眼去,不再看向對方。
“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到劍拔弩張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