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開了,矮小的漢子猛地躥上了汽車,手中的砍刀指著廖承德罵道:“聽好了,跟著前面的車,否則老子就把你們一個個的砍成八塊!”
廖小化和鐘意兩人面如土色,身如抖篩,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個勁地點頭,好像啄米的小雞一般,廖承德面對白亮亮的刀刃,臉上也變了顏色,此時幾人中就數他年紀最大,在那漢子看來,這些人自然以他為首。
見身邊的鐘石眨了眨眼睛,廖承德心中略微安穩了些,他鼓起勇氣問道:“不知道這位好漢想要帶我們去哪裡?”
“少tm廢話,跟著走就是了!”矮壯的漢子顯然不是主事的人,只是惡狠狠地瞪了廖承德一眼,口中不無威脅地罵道。
“放心,老子和這幫兄弟們最近手頭緊,想要借點錢花花,只要你們聽話,就不會有人受傷,明白了嗎?”持槍的漢子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手中的槍仍是指著陸虎。他“砰”的一聲關上車門,對留在外面的漢子揮了揮手,就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對眾人說道。
留在外面的幾名歹徒快步走到前車,三下五除二地上車關門,然後“嗤”的一聲,車就像離弦之箭一樣飛快地向前開去。
就在眾人還發愣的時候,持槍的歹徒一揮手中的槍,猛然一槍托砸在陸虎的腦袋上,“還tm愣著幹什麼,還不跟上!”
鮮血頓時從陸虎的額頭上湧了出來,陸虎也很硬氣,一聲也不吭,猛然一踩油門,車也跟著飛了出去。
“這位兄弟,不知道老朽到底哪裡得罪了你?”幾分鐘後,眾人都回過神來,廖承德鼓足勇氣,問向前面的漢子。
“嘿嘿,你沒有得罪我。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就是兄弟我手頭有點緊,想要向你廖大善人借點錢花花。兄弟我也不貪心,這裡有四個人,就一人一百萬吧,錢到就放人!”持槍的歹徒嘿嘿地笑了起來,只是他的笑聲陰森可怖,讓人不寒而慄。
“綁架!”
鍾石和廖承德對看了一眼,兩人的心同時沉了下去,臉色也陰沉得可怕。
要是搶劫,這還好辦,最多是配合幾人,給些錢了事。要是綁架,那就大大不妙了,說明這些人已經進入某些有心人的眼中。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說不定這些歹人在未來某些日子會再這麼來一次。
鍾石和廖承德都是想到這一點,才有上述的反應。反倒是廖小化和鐘意,兩人並沒有想太多,聽說只要四百萬港幣就能重獲自由,都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飛速行駛的兩輛車開上了山,這裡有個自然保護區,叫做大埔滘自然護理區,裡面多是馬尾松的樹林,夜晚之後少有人跡,看來是這些人事先精心準備好的地方。
車開到了樹林深處,找了一處極為偏僻的地方停了下來,幾人被這群持槍夾棒的歹徒連拖帶拉地拖進了樹林裡面,離道路約莫有半里處的地方,竟然還放著幾個帳篷,空地上點著一堆篝火,周圍都被清空了,生怕引起山火,看上去什麼都準備好了。
幾人一被帶到這裡,幾名歹徒就分圍成一圈,將他們牢牢地看在裡面。
“好了,哥幾個,地方也到了。趕緊摘幾件貼身的東西,好讓我們的兄弟送回去。”持槍的漢子一到地方,就自顧自地坐到地上,擺弄著手裡的手槍,不無調侃地對著鍾石等人說道。
此時形勢比人強,多說也無益,廖承德望了望一臉驚恐的廖小化、鐘意,還有眼珠不停轉動的鐘石,等了半天也沒有人說半句話,只好恨恨地摘下手上的結婚戒指,遞到一個大漢手裡,“你到了我家,只要說‘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老妻就會確認是我的東西。”
喜今日赤繩系定,珠聯璧合。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這是民國時期結婚證書上的兩句話,老派的人都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