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從人群中站出來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單從外貌和穿著上來看,這名青年可以算得上是儀表堂堂,穿著得體。一副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的打扮。可此時他的嘴角上揚。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一絲邪笑,多少讓人看了有點不舒服。
如果說他臉上露出的邪笑還只是讓人不舒服的話,那麼此時他揚起的手臂赫然指向禮臺上的鐘小慧,就顯得粗魯和無禮至極了。要知道。雖然這裡是慈善晚會。但絕沒有讓女司儀主動獻吻一說。當然。如果對方是女明星,或者原本環節有拍賣香吻一說,就另當別論了。
看到全場目光刷地一下子朝著自己看來。舉手的青年也意識到自己的唐突,慌忙改口道:“我說的不是鍾小姐,而是她背後的女士。大家千萬不要誤會,我可沒有唐突鍾小姐的意思。”
也算是他急中生智,急忙改口將索吻的物件變成無關緊要的禮儀小姐之類的角色,這才使得眾人沒有一片譁然。
今天來的雖然不是重量級的人物,但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不過即便這些富二代們或是生性未定,或是少經磨鍊,但也都知道堂而皇之地向主持會議的人索吻極其無禮。但索吻的物件若是其他無足輕重的角色,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雖然元沅芷美豔驚人,但畢竟只是一個服務生,完全不能和今天主角之一的鐘小慧相提並論。
在聽到那名青年的解釋後,一干人等只是笑笑,就自動將這件事情略過。甚至他們當中都沒有一個人打算和元沅芷說些什麼,因為在他們眼中,這位助手性質的小姐對此事是否有意見、心裡有什麼看法根本就無關緊要。
元沅芷見對方指向自己,嚇得往後一縮身子,將整個人藏在鍾小慧的身後,沒有說話。
倒是鍾小慧,俏臉一沉,就要當場發作。只不過看了看四周,她又按捺下胸中的火氣,淡淡地說道:“這位先生,你的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眾人一陣鬨笑,權當這是一段小插曲,笑過之後就全然拋之腦後。只不過在場的數十人當中,有三個人卻是將這段話記在了心上。一個自然是元沅芷本人,另外一個就是張援朝。只見他老臉一黑,就要站起來說些什麼,也幸好一旁的吳啟明一直在觀察他,趕緊在旁拉了一把,又低聲悄悄地說了幾句,張援朝的臉色才好看了不少。
張援朝很清楚,這場慈善晚會的實質是給他送資本,只要到時候他紮紮實實地將這筆錢用在希望工程上,就是一筆天大的政績。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然不願意看到有人出來搗亂,即便這裡不是贛江省。
自從從江東市被調離後,張援朝的級別就往上升了一級,由正廳變成了副部,跨過了很多人一生都難以逾越的天塹。只是他根本就高興不起來,因為從一個實權正廳調到一個虛職的副省長,箇中得失實在是很難衡量。
作為沒有進常委的副省長,張援朝分管水利、教育、環保、醫療、衛生和檔案工作。除了水利之外,其他幾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部門,即便是下了苦功夫,短期內也很難看到成效。
上任伊始的張援朝在經過數月的調研之後,毅然決定先拿水利部門開刀,逐步建立自己的權威。他首先利用關係雙規了贛江省水利廳的常務副廳長,隨後在水利系統展開一次大清洗,調查歷年水利建設檔案,展開數次水利部門的全省會議,督促有關部門進行關鍵流域的排查。
轟轟烈烈的運動歷時了一個多月,最終報上來的結論讓張援朝大為震驚,在贛江省這個長江分流眾多的省份,水利工程的質量實在是不堪入目。幾乎達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就單在八河市一個市內,不合格的水利工程路段就達到了數十公里之多,絕大多數的水利工程等級都達不到施工要求,原本設計為混凝土結構的護坦和海漫根本就是草土堆積,甚至有些地區連洩水洞和溢洪道都沒有,庫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