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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部分

一件啤酒轉眼間便下了肚。喝完酒,大家開始討論晚上玩的方案,討論之後互相妥協,先是去跳一場舞,然後打檯球,再回家睡覺。

沒有晏琳在身旁,王橋寧願去打檯球,為了不影響大家興致,他才同意跳舞方案。

舞廳裡依然熱鬧非凡,夏天氣溫高,女人們穿著單薄,掛在高處的電風扇經常將女人的裙子吹起來,露出一片春色。田峰和蔡鉗工穿著白襯衣,頭髮上了髮膠,冒充社會人員,假裝很老練地在大廳裡走來走去挑選舞伴。

王橋人高馬大,一表人才,很順利邀請到了獨自來跳舞的年輕女子。進入舞場後,他挺有紳士風度,與女子保持了距離。

跳了幾步,他感到年輕女子有意無意地將身體貼了過來。他知道這樣跳舞不妥當,可是溫軟入懷,推開有點難。一曲罷,王橋暗道:“我難道是個好色之人,明明在與晏琳談戀愛,怎麼還會和社會上的女子跳貼面舞?”

經過自我反省和檢討,王橋不再跳舞,獨自離開了舞廳。

在舞廳裡,靜州一中曾經的畢業生搞了一次同學會,吃完飯後相約到舞廳。呂琪是校花一級的人物,自然成為男生爭相約舞的物件,在跳第一曲的時候,燈光閃過,她看到遠處有一個熟悉的背影,正要細看,背影混入人群之中。一曲跳罷,她朝另一端走去,試圖尋找失落很久的背影。結果令她失望,舞廳裡有不少高個子,但都不是他。

下一曲,響起“冬季到臺北來看雨”,聽到音樂聲起,呂琪鼻子猛地發酸,淚水奪眶而出。以前她和王橋多次在一起聽過這首歌曲,這個曲調代表了人生重要的一段歷史,聽歌思人,淚如泉湧。她偷偷地揩掉了淚水,對前來邀請跳舞的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子道:“對不起,我累了,要休息一會兒。”

田峰好不容易在舞廳裡發現一個容貌和氣質皆佳的女子,不想放棄,可是女子總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最終氣餒,悻悻而回。走到另一邊,對蔡鉗工道:“那邊有個美女,請不動。”蔡鉗工不服輸,也湊了過去,同樣被拒絕。

蔡鉗工走回時,舞曲已經開始,他沒有邀請到其他舞伴,就和田峰坐在一邊聊天,道:“王橋到哪裡去了?看他跳了一曲,就沒有見人影了。他長得一表人才,讓他去請那個冰美人跳舞。”

田峰道:“晏琳不在,他跳舞沒有勁頭,算了。”

在距離喧囂的舞廳不遠處,王橋一個人在黑暗處抽菸。抽完一支菸,他將菸屁股彈到一邊,然後邁開大步沿著街道疾行。他原本沒有什麼目的,只是想快步走,發洩心中莫名的愁怨。不知不覺中,他走到了公安局家屬院附近,看到靜州菸廠幾個金光閃閃的大字。

大字如標杆指引著前行的方向,如海上的女妖一樣讓王橋無法抗拒。靜州菸廠幾個大字越近,距離公安局家屬院也越來越近。

站在家屬院門口再抽一支菸,王橋走進了家屬院,站在院中意外地發現呂琪家中居然亮著燈。一股熱血湧上了腦海,他將所有事情全部忘掉,大踏步朝著亮著燈光的地方走去。

來到了房門處,他毅然舉手敲門。裡面傳來一個女聲:“誰啊?等會兒。”門開啟,一個臉上貼著黃瓜片的女子出現在面前,問道:“你找誰?”王橋見著滿臉黃瓜,嚇了一跳,道:“請問呂琪在家嗎?”黃瓜女不耐煩地道:“早搬家了。”說完,“砰”地將房門關上。

無數次的失望便是絕望,王橋面無表情地走下房門。對面楊紅兵家裡亮著燈,他沒有上去聊天的慾望,落寞地走出公安局家屬院。

按常理,高考結束,且考得不錯,今夜應該是個高興的夜晚,可是王橋無論如何也高興不起來,情緒低沉,短時間覺得失去了前進的動力和方向。

走回舞廳,王橋沒有再進去,在外面等待。舞廳散場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