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一口五彩合金鑄造的靈蟾望月香爐口中冉冉噴出。
屋子正中的屋簷下,一條絲羅帶掛著一個透明的皮囊,裡面是整整一升南海夜明珠。不是尋常的珠蚌明珠,而是傳說中的萬年老龜肋甲中剖出的龜龍珠。
作為一個合格的風流雅士,林驚風是見不得煙火氣的除了極品龍腦香,什麼蠟燭、燈盞在他這裡都不中用。故而他只用珠光照明,到了夜裡,他附近的所有房間,都只能被夜明珠照亮。
穿著一條粉青色長裙。胸口袒露著大片白花花細膩柔滑皮肉,慵懶的摟著一隻斑紋豹貓,斜斜躺在清心玉竹貴妃椅上的苗渺渺輕輕的嘆著氣,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趴在地上掙扎的苗天傑。
猶如粉牡丹一樣高貴豔麗的臉上,沒有半點兒憐惜。
苗渺渺看苗天傑的模樣,就好像主人看懷中的寵物一般,根本不像是一個姐姐在看自己的弟弟。
往日裡風流俊雅,舉止從容,從來不帶絲毫火氣的林驚風繃緊面孔,麵皮氣得鐵青。猶如地獄裡闖出來的惡鬼一般。用足了力氣狠狠的一腳一腳踢打苗天傑的軟肋。
苗天傑的身體劇烈哆嗦,林驚風穿著一雙鱷龍皮的靴子,頭部鑲嵌著兩塊兒閃閃發亮的藍寶石。這寶石可比人骨頭堅硬許多,每一腳踢在他軟肋上。都踢得他肋骨‘咔咔’作響不斷碎裂。
胸前肋骨被一根一根慢慢的踢斷。然後斷開的肋骨被緩慢的一腳一腳踢得碎裂。這等酷刑。讓苗天傑如何受得?但是提打他的人,是太守林驚風,他的姐夫。他忍不住,也得忍。
“夠蠢,真夠蠢。”
苗渺渺一點都不心痛的向苗天傑望了一眼,悠悠嘆了一聲。
“既然要謀人家的恩襲,暗地裡下手就是。你還每天耀武揚威的在人家面前挑釁,唯恐不知道是你在謀取一個為國朝犧牲的法尉恩襲的官職?”
“就算有夫君為你撐腰,這事情一旦傳出去,夫君也扛不住律府的追究。”
“向人挑釁也就罷了,居然還和人賭鬥;就算賭鬥吧,你能贏麼?贏呀!”
輕輕撫摸著懷中肥胖的豹貓,苗渺渺無奈的搖頭呻吟了一聲。
“輸了!”
“輸了!你居然輸給了一個父母雙亡,就連本家家主都已經為了利益兌換而放棄他的孤兒。”
“二十兩黃金,你居然就這麼輸給了他!”
林驚風一腳踩在苗天傑後頸上,用力的向下碾壓他的頸骨。苗天傑的頸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咔咔’聲,眼看就要被林驚風踩死當場。
看到這等場景,苗渺渺也緊張的閉上了嘴,不敢再說一個字。畢竟苗天傑,是她弟弟。
感受到苗天傑的脖子隨時可能斷裂時,林驚風這才陰沉著臉,低聲咆哮起來。
“不是黃金的事情,二十兩黃金對那些草民而言算是鉅款,卻真正算得什麼?”
“這個蠢貨,輸了二十兩黃金,居然想要找人將金子搶回來!居然夜闖民宅!”
收回腳,右腿快若閃電般一彈,被打得快變成死人的苗天傑就飛出了敞開的精舍大門,飛進了花苑中,摔倒在一株芍藥花下,被狂風暴雨弄得渾身溼透。
“法丞司馬相已經被驚動。這事情,必須徹底抹平。”
林驚風陰沉著臉,狠狠的向苗渺渺瞪了一眼。
“三年來,渭南古城,渭南郡,物價略微漲得高了些,司馬相已經在暗中查證。”
“若是被他找到了些許把柄,我這太守之位保不住,甚至還要被送回侯府圈禁。”
“我完蛋了,你們還有好日子過?你們還能錦衣玉食,還能高屋華宅的享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