罕見,水脈都是極好的,溪水清冽甘甜,發源自山嶺深處。山嶺之間,氣溫提升遠比山外緩慢。直到這些日子,山嶺深處高山積雪這才溶解。雪水融入溪水中,更添了幾分冷厲甘美。
如此溪水,比起天下幾處名泉的泉水,也差不到哪裡。
侍女取水烹茶,帳篷前小火爐上,水聲沸沸,茶香花香混在一起,讓人燻然欲醉。
溪水旁,兩頭乖巧的白毛大虎親暱的追逐嬉戲。兩頭大蟲體長一丈開外,被養得肥頭大耳,沒有半點兇猛氣息,反而猶如貓兒,平添了幾分憨厚可愛之意。
陰雪歌被幾個青年男女帶到這裡時,見到的就是這般世外仙境般景象。
帳篷外,花叢中,紫色錦緞圍成了帷幕,當中放著一架軟榻。身穿紫色長裙的少女慵懶的躺在軟榻上,粲然如明星的雙眸望著天空。
一條紫色靈蛇有茶杯粗細,長三尺許,正嫻靜的盤繞在她手邊軟榻上。靈蛇雙眸猩紅如火,靜靜的看著陰雪歌,紫紅色的蛇信微微吞吐,發出‘噝噝’聲響。
帶著陰雪歌來到這裡的青年男女微笑著走近帷幕,向少女恭謹行禮。
一名勁裝少女顯然和她格外親近一些,她行禮後,就湊到了少女身邊,在她耳旁低聲將陰雪歌的來歷一一述說了一番。她有意放大了一點聲音,讓陰雪歌聽清了自己的話。
她詳細的,沒有絲毫遺漏的,將陰雪歌藏身山澗,向赫伯勃勃發動致命一擊的事情說了出來。
躺在軟榻上的少女緩緩直起了身體,她溫柔的將一縷飄在額前的長髮拂到耳後,靜靜的打量著陰雪歌。
陰雪歌笑著向少女欠身行了一禮,心裡卻是一陣惡寒。
身穿長裙的少女生得極美,屬於那種近乎精雕細琢,沒有絲毫瑕疵的絕美。尤其是她舉手投足的風韻風情,更是讓人沉醉。
一如帶著陰雪歌來這裡的三個男青年,他們看著少女的目光已經變得狂熱而僵硬,好似沉浸在春夢中的慘綠少年,全身心的都陷入了迷夢的陷阱。
讓他心寒的是,少女美麗的瞳孔中,沒有任何感情。
以他的見識和閱歷,他沒能從少女的雙眸中看到任何人類應有的感情。冰冷,麻木,僵硬,猶如山間的石頭,還是那種被冰封無數年的石塊。
被少女直愣愣的盯著上下打量,陰雪歌只覺渾身毛骨悚然。
這是一個不把他人當做一回事,甚至不把自己當做一回事,看似嫻靜美麗,實則徹底瘋魔的女人。
輕輕咳嗽一聲,陰雪歌很燦爛、很溫和的笑了笑。
“這位小堊姐,您的朋友說,您要殺一個人,所以讓我幫你們?”
無奈攤開雙手,陰雪歌苦笑了幾聲。
“渭南郡,小地方。陰家,也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家族。”
“我陰雪歌,只是鄉下地方小家族不起眼的尋常子弟,沒多少見識。”
“但是我也看得出來,諸位都是人中龍鳳,不是尋常人。我真不知道,我能幫你們什麼。”
他放慢了說話的速度,語氣很溫和、很厚重,帶著強大的說服力。他想要說服這少女,就不要糾纏自己了,他只是一個鄉下小家族的小人物,他不想捲入這種莫名的恩怨中。
如果不是剛才那幾個青年男女實力太可怕,他根本沒把握逃走的話,他早就逃得越遠越好。
“緊張。忐忑。恐懼。”
紫衣少女開口了,她的聲音一如她的長相,很甜,很靜,很美。但是她的聲音中,依舊沒有任何的熱量,麻木、僵硬、呆板,陰雪歌寧可聽殭屍的慘嚎,也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