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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任何資訊。久到段非以為他不會再開口的時候,黃裕仁道:“來過。”

“哦。”段非復又睜開眼睛,遲疑一會兒說“……給我三週時間。”

黃裕仁看他的眼神就彷彿他說了個笑話——“沒人會放你出院的!信不信我讓他們今天就把你轉進血液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

段非看著黃裕仁:“兩週。就兩週。不全是為了他。”

“好一個不全是。”黃裕仁近乎暴躁地呼了一口氣,“你以為這麼折騰自己很浪漫?想用苦肉計讓別人回心轉意?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命活下來讓你折騰吧!”

段非面對著這樣的黃裕仁倒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只是躺在床上看著,等對方冷靜下來了,才說道:“都這樣了,你幹嘛不讓我按自己的想法過。”

黃裕仁怔了一怔,回過神卻依舊回不過話來。

“……麻煩你幫我找一下小豪。我有事找他。謝了。”段非的語氣和表情一樣辨不出情緒來,連冷淡的成分都沒有。“你倒是會差遣人。”黃裕仁低下頭冷哼了一聲,卻還是應了下來,轉身出了病房的門。

到了走廊上,黃裕仁用右手按了按自己的臉。

他認識段非也不久,半年多的事情而已。他那當醫師的父親很多次跟他提過段家的事情,說的也只有三個字:“可惜了。”他原來還覺得好笑,這麼有錢的一家人能有什麼可惜的,後來當了段非的心理醫生才突然明白過來,只存了兩個人的段家,是沒有“未來”的。

段長山只有一個獨子,但是段非太過頑劣奮,所以他半生積累下的財富也不一定能留到這下一代的手裡多久,多年的奮鬥最終還不是一樣化為烏有。段非倒是生的衣食無憂,但是沒了母親又被父親忽視,加上莫名其妙的心理問題,只能這麼性格乖戾下去。別人能夠打起精神為之奮鬥的東西他早就捏在手裡,連著生活都失去意義。畢竟他好也罷壞也罷,都沒有個能和他分享的。

段長山和段非,都怪異地孤獨。段長山不曾再娶,段非也沒有心思與人交際。其實段非的性格若是稍好一點,只憑著和與他相似的公子哥們拉幫結派,也是能夠互相撐著吃父親的老本的。但以前他實在是走著一條下坡路走到黑,誰都攔不住他。

現在終於不和狐朋狗友胡混了,剛出來點要好好做人的苗頭,卻……

黃裕仁搖搖頭,把心裡那些想法都甩出去,冷靜下來給小豪發了個資訊。回頭透過窗戶看看段非的臉,和之前毫無變化。這一場病倒是莫名的將段非無常的喜怒洗了乾淨,留下的這個人黃裕仁都覺得陌生。

……

自從那日自醫院裡回來,駱林就時不時收到小豪的簡訊,盡述段非的新動態——“醒了”“能吃飯了”“能下床了”“能走動了”。他實在是頭疼,每次禮貌地回信說謝謝他通知自己,小豪便更來了興致,把資訊更新得更勤。他簡直都要後悔當時答應小豪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他,現在可好,最少一天的一次簡訊騷擾。

公司裡,駱林一手拿著手機,不知道該怎麼回覆小豪這一次的資訊。上面清楚明白地寫著“段非”已經出院了,句子後頭跟著一串的感嘆號。他正皺著眉頭,準備在簡訊裡打出“恭喜”這兩個字,卻有人從背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駱?”何式微站在他身旁喚他的名字:“司機馬上就要到了。準備一下,這就出去了。”

駱林應了一聲,把手機和桌上的資料都理了整齊,想站起來拿掛在一旁的外套。何式微早就先他一步將衣服拿過來撐開了,站在他身後,等著他將手伸進袖子去。駱林感覺有些微的尷尬,卻也照做了。等衣服套齊整了,何式微為他拉了拉下襬,也對著他微微一笑。

駱林只能連忙低下頭去,裝作系紐扣的樣子,忽略了何式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