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了。”
“覺得趙子軒這人怎麼樣啊?”
“瞧著像是個正人君子,卻不知道里子是個什麼樣。”欣墨實話實說。
俞老太爺卻眯著眼不再說話,隻手指不停地敲擊著炕桌,神色一如往常。
趙子軒,皇族宗親,文采風流,俊逸豐郎,當今皇上最器重的年輕將領,最重要的是,品性難得的寬厚。俞老太爺滿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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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老太爺叫你換了男裝,去正廳。”阿芙看著倚窗的小姐,面上淺笑。小姐除了讀書寫字,閒來無事的時候也喜歡伺弄花草,這院子裡的佈置,也全是依了小姐的喜好,倒也顯得雅緻。
“行,我馬上過去。”欣墨將目光從那草色羅袍上收回,嘴角吟起淺笑,由著阿芙替她換上素袍,束起發。
因為跟著爺爺外出之時,她多是做男裝扮相,是以也沒覺得奇怪,只是以為爺爺又要帶她外出罷了。
進了正廳,卻見阿爹和幾位叔叔都在,哥哥們也都含笑坐在下首,目光聚集之處,坐了一位藍袍男子,只見他薄唇輕抿,漆黑的眼睛深邃如墨,一抬眼,與她目光交觸之時,只微微怔了怔,接著便勾起嘴角,淡然一笑。
正是那有過一面之緣的趙子軒。
欣墨輕呼一口氣,按捺了心中悸動,上前於爺爺、父親、叔父們行禮。
老太爺見她進來,臉上便漾起笑意,招呼她走到跟前,對著趙士程道:“這是我家么兒,自小寵溺慣了,還請子軒莫見怪。”
趙子軒寬厚一笑,拱手道:“老丞相言重了,子軒與俞兄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俞兄竟是老丞相的愛孫,是子軒眼拙了。”是啊,小小年紀,這般氣度,除了山陰俞家,還能是哪家的兒郎?他自京城來,對這俞家的事並不清楚,並不曉得俞家最小的孫兒,也早過弱冠之年。
趙子軒見他安靜地立在老太爺身邊,眼神清明,流轉間仿若有絲絲暖流注入心間,心中不由遺憾,若是身為女兒身,也不知會有多少人為之欽慕。隨即又覺得自己過分了,這般俊俏兒郎,哪怕只是心裡不敬,也讓人覺得會玷汙了他。
“我這孫兒,琴棋書畫,詩詞歌賦,皆是我親自教授。子軒啊,你年歲大些,多照顧他些。”老太爺笑呵呵道,任誰都會覺得他只是個慈祥和藹的老爺子,只有熟知父親脾性的幾位小輩,心中不由一動,打量趙子軒的眼光,也不若剛才那般客氣,倒多了些考量和計較。
父親的意思,是要將我們家欣墨許配給趙子軒?俞家兄弟幾人摸著下巴心中思量。
欣墨幾位兄長也聽出了些門道,有老大起頭,開始考驗起這未來妹夫。
只有還不知所以的趙子軒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怎麼忽然變成詩詞會了?
欣墨跟在老爺子身邊時間最久,自然知曉他的意思,雖性子大方,但到底是雲英未嫁的閨閣少女,此時,一張秀臉已是曼若紅雲,低垂著眼,不敢去看他。
那日,待趙子軒走後,老太爺便跟她言明瞭,他有意將她許配給趙子軒,卻不想讓他這最心愛的孫女盲婚啞嫁,便想讓她親自見見。左右離她及笄還有兩年,先相看著,若是滿意,再定下來。
欣墨回了自己的院子,揮退了丫鬟,這面上才失了剛才的鎮定,一張秀臉紅如晚霞,連帶著頸子也粉嫩起來,原本她對這趙子軒也無多大的印象,不過是個長得好些,文采好些的年輕男子罷了,可是爺爺這麼一挑明,她反倒失了主意,細細回想那日偶遇,只記起他一雙溫潤清冷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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