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
旺秋猜不透他的意圖,試探地問:“您就來告訴我這個?”
洛桑真誠地說:“我心裡一直過意不去,旺秋管家,我這是真話。其實,他們老輩有點兒矛盾,純屬政見不和,也是噶廈裡有些人從中挑唆的,我們兩家這些年來,沒什麼恩怨。所以,我專程在這兒等你,是要給旺秋管家賠禮的。”
“您要是真有這份心思,就到德勒府去,給少奶奶賠理道歉。我想,少奶奶是個通情達理的人。”
洛桑笑了:“你就別寒磣我啦,我給你道歉就行了。我還略備了一點兒薄禮,表示表示。”說著,他從隨從手上拿過一個盒子,送給旺秋。旺秋接過盒子,琢磨著,不知他又要耍什麼花招。
洛桑看出他的心思,笑著說:“開啟看看,我可是真心實意的。”旺秋把盒蓋開啟,裡面是一尊鎏金佛像。
第八章 如果我能瞞過土登格勒
德勒府院子裡的奴僕們正在幹活兒,磨糌粑的,磨鼻菸的……扎西閒得無聊,走走看看。奴僕見扎西來了,臉上都綻放著笑容,衝他行禮。扎西也很高興,他捏起一撮鼻菸,聞了聞,吸進鼻子裡,結果嗆得直打噴嚏。奴僕驚恐,怯生生地說:“少爺……是按老方子配的,沒敢馬虎一點兒。”
扎西揉了揉鼻子說:“挺好,挺好……”他還沒說完,又打了一個噴嚏。
噴嚏聲驚動了藏獒,它衝著扎西叫了起來,而且越叫越兇。扎西討厭它,抓起一塊奶渣扔了過去。可藏獒根本不理,繼續衝他狂叫。扎西大吼:“旺秋……,旺秋……”
一個僕人跑過來:“少爺,您有什麼吩咐?”
“管家呢?”
“管家老爺吃過早飯就出去了。”
“去哪兒啦?”
“小人不知道。”
扎西煩躁地說:“這畜生有人也咬,沒人也叫,吵得人不得安寧!你把它領走,送到郊區的莊園去!”
僕人趕緊去把藏獒牽出來,要奔前門出去。扎西突然看見德吉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身後的臺階上,高高地望著自己。
扎西又吼道:“就這麼牽走啦?路上什麼髒東西都有,它吃了會拉肚子。去去去,把狗籠子抬出來。這可是我的心愛之物,你們把它當爺供著,好生給我侍候著。”他說完,走到德吉身邊,小聲地說:“這狗不認識我,衝我亂咬。”兩個人對視,會意地笑了。
德吉把扎西領到屋頂,教他識認街上的行人。他們各拿著一個望遠鏡,看拉薩城、看各家的院子。德吉告訴他出現在鏡頭中的人都是誰,那個院子裡,穿黃綢緞的是諾布朗傑,他是九世拉薩喇嘛的後代。左邊這家,房頂掛經幡的,看見了吧?那是阿沛老爺家。街上騎馬的那個,年紀大的是倫珠老爺,跟在後面的是他兒子丹增……扎西拿著望遠鏡,朝另一個方面望去,鏡頭裡竟然出現了洛桑和幾個官員,他們站在大昭寺的金頂上,拿著望遠鏡正在觀察著德勒府。望遠鏡對望遠鏡,扎西驚得一激靈。
洛桑在望遠鏡裡也看到了扎西,他問邊上的官員:“其美傑布在看什麼呢?”
官員朝德勒府方向觀察:“他也在看我們。”
洛桑又舉起望遠鏡。鏡頭裡,扎西回頭叫德吉,德吉顯得很鎮靜,沒拿望遠鏡,反倒端著一杯茶過去遞給扎西,兩個人顯得很恩愛。洛桑不屑地說:“都死到臨頭了,還打情罵俏的,這個騷娘們兒。”
官員卻說:“我倒覺得他們好像在找什麼東西。”
洛桑咬牙切齒地說:“找什麼?找死!”鏡頭裡,洛桑看見旺秋上了屋頂,他嘴角露出一絲笑容:“我就不相信德勒府的人是鐵板一塊!”
德吉心裡惴惴不安。扎西皺著眉頭說:“仁欽父子一直在盯著我們,從來沒有放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