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了點兒吧!德勒府的那位少爺剛逮進去,我還沒騰出手呢。不過,你既然來了,我倒想問問,換了你,該怎麼處置德勒府啊?”
“噶倫老爺,您不是動了惻隱之心吧?”
仁欽沒言語,詢問的目光看著旺秋,鼓勵他說下去。
旺秋繼續說道:“現在就把德勒府給封了。”
“還有呢?”
“按我們從前商量好的,把德勒府的財產分成三份,您一份,我一份,噶廈政府留一份,獻給將來的十四世拉薩佛爺。德勒府哪個莊園好,哪塊牧場肥,哪個封地的奴僕能幹活兒,我當了那麼多年的管家,心裡太有數了。噶倫老爺,下面的事兒,您就交給我辦,保您滿意。”
“我想起來了,你還要娶次仁德吉?”
“對,這次我要給她當回主子。”旺秋心得志滿地說。
“都這種時候了,還想著褲襠裡那點事兒,你可真是條公狗!”
“我還真是屬狗的,不過是條聰明的狗,知道尋自己真正的主家。”
瓊達抱著拉薩犬正在旁邊玩,她插話說:“跟狗比,你也配?狗瘋了都不會咬主人,你呢?”
旺秋臉色一沉,說道:“小姐,我這是棄暗投明!”
仁欽突然變臉,大聲地說:“你這是挑撥離間!”
旺秋一愣:“老爺……?”
“你以為我不知道!江村孜本和德勒少爺他們根本就沒想殺我,所謂的逮捕我,完全是你的誆騙之詞,你有意激化我們的矛盾,是想借我的手滅了德勒府,以解你心頭之恨。”
“我是有點兒誇大其辭,可是,您不是也達到了您的目的。”
“要不是聽信你的挑撥,我犯得著大動干戈嗎,我兒子洛桑也不會死於非命!你這混賬東西,還敢來討賞!我看你是找死!”
“老爺,您不能言而無信啊?”
仁欽哈哈大笑,他說道:“狗奴才!跟我談什麼信與不信……瓊達,你說怎麼處置他?”
“殺了!給我二哥償命。”瓊達輕描淡寫地說。
旺秋聞聽,有些驚慌。
“他這條賤命能償我兒洛桑嗎?一錢不值的東西!”仁欽傷心地說。
“唉,不能讓他死在我們院子裡,為他這條狗命還得賠德勒府一根草繩子,不划算。爸啦,我看,把他送回德勒府,讓德勒府的少奶奶收拾他。”瓊達說完,又扭臉衝旺秋說:“瘸子,你家少奶奶還不一刀一刀把你的皮剝了。”
旺秋惱羞成怒,他大罵:“仁欽老賊,你……不得好死!”
仁欽大呼一聲:“管家,聽小姐的吩咐,把這狗奴才捆了,送到德勒府去。”
管家一揮手,幾個奴僕朝旺秋衝了過來。旺秋臉色大變,他見臺階下面放著柳筐和鐵叉子,便直奔過去,掄起叉子朝仁欽刺去。瓊達一見,嚇得躥出去老遠,仁欽卻紋絲不動。幾個奴僕也操起傢伙,將旺秋團團圍住,亂棍之下,旺秋被打得血流滿地,一命嗚呼。
仁欽厲聲地說:“拖出去!弄點兒黃土,把地上的髒東西墊一墊,看著讓我噁心!”
白瑪心事重重地朝德勒府走來,他剛踏進大門,就見剛珠帶著幾個僕人正在收拾院子。♀眾人見到白瑪,紛紛躲避,蔑視地看著他。剛珠氣不打一處來,奪過奴僕手上的掃帚衝到白瑪面前,故意掃得烏煙瘴氣,攔住他的去路。白瑪根本不理他,繞著走。
剛珠叫住他:“唉,你走錯地兒了吧?你不是喇嘛嗎?喇嘛就該回寺待著去。噢,換了一身皮,你現在成了軍曹,當兵的,我們這兒廟小,擱不下你,趕緊走吧。”
白瑪沒搭話兒,繼續走向主樓。
剛珠氣不過,罵罵咧咧地說:“你這人臉皮怎麼那麼厚,怎麼掃也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