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白瑪說著,牽馬就往外走,僕人跟上來,把裝吃用的褡子放在馬背上。白瑪走到門口又回頭說了一句:“阿媽啦,我走了,你保重身體。”他飛身上馬,頭也不回地出了府門。
“你急三火四的,幹什麼去啊?白瑪……,才回家,你又去哪兒啊?”娜珍明知故問地說。
梅朵可憐兮兮地說:“我說錯什麼了,白瑪哥就衝我發火。”
“梅朵啦,他心氣不順,亂髮脾氣,不是衝你的,不是衝你的啊……”
“白瑪哥不理我了。”梅朵傷心地說完,扔下娜珍,朝院門走去。
娜珍望著她的背影,自言自語:“這可是噶倫家的小姐,別人想高攀都攀不上呀。”
白瑪策馬賓士,在雪山腳下追上了佔堆和北郊大寺的喇嘛們,他們共有三四十人,扛著刀槍、鐵棒、鐵鑰匙,像紅色潮流一樣奔向前方。
白瑪叫道:“大姨夫……”
“白瑪,你來得正好,過來,過來,拜見雲丹大喇嘛。”佔堆說道。
“白瑪少爺,大堪布已經交代了,師傅們的行動全聽你指揮。”雲丹喇嘛說。
“謝謝各位師傅。”
“誰敢和咱佛法作對,我們就送他上西天。”
康薩管家引著尼瑪和帕甲,橫穿院子,急匆匆地直奔客廳。
他們剛一進來,康薩就指著尼瑪的鼻子,咆哮道:“扎西呢?次仁德吉呢?德勒府的馱隊呢?你派去的廢物什麼時候把他們押解回拉薩?”
尼瑪惴惴不安地說:“康薩噶倫,我……我辦事不利,出了岔子……”
“北郊大寺的那群臭喇嘛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們鬧騰起來,就是達札佛爺也很難平息,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也才得到訊息。”
帕甲站在一旁,一臉難堪,腦門子滲出汗來。
康薩瞪著尼瑪,牙縫裡蹦出幾個字:“蠢,愚蠢!”
康薩噶倫憂慮重重,北郊大寺的僧眾一直想把達札活佛轟下臺!去年,他們借措欽大殿修復竣工之際,把熱振活佛請回拉薩。明著是主持安神開光大典,暗地裡向達札施壓,逼他讓出攝政王位。雖然在康薩的巧妙斡旋下,熱振無功而返,可是,熱振屬下的親信們心裡一直添堵,土登格勒不會放過這次撮火的機會。
正在康薩壓不住心頭怒火的時候,侍從官從外面跑進來,在他耳邊低語,康薩騰地站起來,衝著尼瑪和帕甲大吼:“搞砸了,全都搞砸了!”
尼瑪不知發生了什麼,和帕甲面面相覷。
康薩憤怒地說:“那群臭喇嘛,已經操傢伙奔朱旺莊園去了,你的部隊免不了和他們有一場惡戰。你看著吧,北郊大寺那些發了情的公騾子還會跑到布達拉宮去鬧騰……”
“康薩噶倫息怒,我馬上派部隊前去彈壓。”
“彈壓,彈壓,你除了彈壓就不會點兒別的!北郊大寺和噶廈政府一旦敵對起來,達札和熱振兩位攝政王就免不了登場了,雙方關係徹底攤牌,那將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撕咬。你告訴我,你,還有你的藏軍第一團,到底有多少勝算的把握?”
尼瑪也暈了,懊悔地說:“本來以為扣了德勒府的馱隊,把扎西和德吉押回拉薩,一定會給土登格勒好看,這是個小動作,怎麼就……現在把天捅出個大窟窿!”
康薩在屋中亂轉,最後停在達札攝政王的相框前,他回過身來,發火:“你這塊拙料,我們遭人暗算了。”
“遭誰暗算?”
康薩抬手一個嘴巴打在帕甲臉上,說道:“當然是土登格勒的暗算。這個人,是他派來的奸細,你的整個計劃是他的一個圈套,你怎麼會相信這個畜生!”
梅朵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們的身後,大家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