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不離。”
帕甲伸手摸了摸他的包袱,裡面確實有一個方盒子,他放心地說:“送小姐去阿媽莊園,一路上辛苦了。”說著,塞了一張銀票在次旺的袖筒裡。
“謝謝老爺恩賞。”次旺高興地說。
“那是多吉林活佛託人送來的賀禮,異常貴重。老活佛特意叮囑,你一定要親手交給德勒老爺,記住了。”
“記住了,親手交給德勒老爺。”
帕甲滿意地走了,他轉過身去,衝不遠處的兩個年青喇嘛使了個眼神。喇嘛們會意點頭。
白瑪牽著央宗來到門口,他們紛紛上馬,次旺牽著央宗騎的馬,走在隊伍中間。十幾人的送親馬隊,吹吹打打離開了康薩府。
阿媽碉樓前也是一片繁忙的景象,巴桑正帶著奴僕們往新娘將要走過的路上撒青稞和茶葉。樓前擺設一個大櫃,上面擺有五種穀物、茶葉、酥油等生活用品,掛著五色哈達,藏毯上用穀物畫上一個雍仲“卍”,象徵著家族永遠富裕永恆。扎西帶著一家主僕盛裝集合,等待新娘上門。
一群孩子跑過來,吵吵嚷嚷地叫著:“來了,來了……新娘子來了……”
大家翹首張望,看見白瑪和央宗帶著迎親的隊伍漸行漸近,樓前頓時鼓樂齊鳴,好不熱鬧。德吉端著盛滿牛奶的銅盆在僕人的簇擁下來到樓前歡迎新娘。
次旺牽著央宗的馬來到了樓前,德吉按習俗給央宗遞上一碗酥油茶。央宗用左手中指浸奶水,向天彈灑幾點,表示感謝神靈後,喝了三口茶後下馬。
扎西、德吉把他們迎進了碉樓。
央宗被簇擁著送進了新房裡,女僕們魚貫而入,把她帶來的嫁妝送了進來。央宗四下打量著新房,特別的開心,她打發走了女僕後,雙手合十默默地禱告。她忽然想起了什麼,跑到嫁妝前開啟一個包袱,裡面是她的衣服和那個上海餅乾盒子。
央宗開啟餅乾盒子,從裡面拿出一個穿著藏裝的洋娃娃,然後自言自語地說:“老爹,託您的福,我遇到了很多好人……現在,我終於要嫁給心上的人了,你在九泉之下放心吧。”
德吉推門進來,她見央宗在禱告,便笑吟吟地站在她身後,沒有說話。突然,她看到了央宗手裡的洋娃娃,禁不住驚詫地問:“央宗,這是誰的東西?”
“是阿媽啦,嚇了我一跳。”央宗轉過身來說。
德吉的眼神已經被洋娃娃徹底吸引住,她追問道:“這東西從哪兒來的?”
“聽我老爹說,是我帶來的。”
“你從哪兒帶來的?”
“我不是老爹的親生女兒,是他在拉薩河邊撿到的。老爹說,這是我當時身邊的東西,他就一直給我保留著。”央宗憂傷地說。
德吉聽到這話,猶如五雷轟頂,一下子跌坐在卡墊上,她努力地控制著情緒,又問道:“後來怎麼樣啦?”
“老爹說,當時我生了病,一直昏迷不醒,跟著他們的商隊到了康定才算緩過來,老爹就帶著我去了成都,把我送到華西協和大學治病。後來,病治好了,但從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再後來,我就跟著老爹的商隊四處跑生意……”
“你是從拉薩河上漂下來的?”德吉失魂落魄地問。
“是啊。老爹說我是河龍王的女兒,所以每次路過拉薩河,我都要祭祀呢。”
德吉驚詫,她一把抓住央宗,仔細端詳,情緒失控。
央宗感到奇怪,她問道:“阿媽啦,你怎麼啦?”
德吉如夢方醒,她哀泣著說:“我這是作了什麼孽,佛菩薩要這樣懲罰我啊?”
“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你就是我的蘭澤啊。”
“蘭澤是誰?”
“蘭澤……蘭澤,我的女兒,你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