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浸過自己僅存的理智,剎那間,一直困惑她的溺斃感不再那麼可怕了。
她只知道,如果剛才她沒有發覺對方的回馬槍,那現在躺在地上的會是——
一想到在剛才那剎那間極可能失去他,鼻頭不禁一酸,淚珠倏地滑落臉龐,下意識地將他抱得更緊了。
“你怎麼了?”驚覺到手上滑落的淚珠,山口嘗君輕聲問道。
“沒事……”悽切的碎音,教人更生憐惜。
“不是叫你和老頑童趕緊離開的嗎?怎麼又跟來了?”山口輕撫著紀香緹那頭烏黑的秀髮。明是責備,口氣卻有著更多的寵暱。
“我救了你一命,你還這麼說……”她輕捶了他幾下,口中掙是撒嬌的語氣。
山口將她緩緩地推開,堅決卻溫柔的看著她,“你是救了我一命,不過,僅只一次,下不為冽。”
“為什麼?”
“因為——我會擔心——”他似乎不再顧忌,輕輕地將她再次擁入懷中。
她笑了,為了他的一句“我會擔心”;為了他那從未見過的溫柔;為了他話語中那股似有若無的關心……更為了二人間讓今人心迷的淡淡情悻……
她緊緊的回擁住他,兩人沉浸在這從未有過的親密氛圍中。
山口家的寄月湖在暗夜中,傳來一聲噗通的落水聲,澄淨的水面忽而掀起微弱的漣漪,不一會兒又迴歸平靜。
水底那條人影像尾梭魚,疾快地往深水層潛泳而去……
原來,板黑的湖底世界另有乾坤!就在水深三十公尺處,有一道鋼製的屏障,來看輕輕地按下手中的通訊器,那厚達幾十公分的鋼門瞬間打了開來,他隨即遊了進去,就在他站定後,鋼門倏地關上,而室內湖水也在同時迅速退去直至滴水不剩。
這時,另一扇鋼門再度開啟,來人已換上乾淨的黑衣、頭戴面罩,遮住他不欲人知的臉孔,直朝這座十分精密的湖底實驗室走去。
迎面而來的是身著銀衣的工作人員,恭謹地向他致意,“海先生。”
“替我查出流川風子的最新動態,還有他為什麼派殺手弒殺山口賀夫?”黑衣人面不改色,口氣冷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是的。”白衣工作人員立即面對電腦敲起鍵盤。
“銀冀,也查一下山口冶夫目前的動態,我想知道他可曾與流川風子結怨?”男子喚著跟了五年的手下。
“已經查出來了。”銀冀語帶慎重。
“說。”
“山口冶夫數日前曾受渡邊相一之託,打算。去截流川風子的貨。”銀冀公事公辦的說著。
他太瞭解他的主子,愛說廢話的人是不能在他身邊的,簡單明白的答案,才是他這種分秒必爭的人最在乎的。
跟了他五年,銀冀甚至不知道他的主人姓啥名啥,卻從不多話。最令他好奇的是,主人每一次從水底進來時;從未見他攜帶潛水用具,宛如魚類似地來去自如。
而每一件他委託調查的事,總會在不久之後,透過傳聞或是非正式的訊息中得知,該死的傢伙或是組織被消滅。不禁讓他懷疑,主人難道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浪潮”?不過,他從不多嘴。
黑衣男子掃瞄銀冀一眼,即知這小於在想什麼,輕扯唇角微笑,“很好。”對他能壓抑好奇的耐力與決心感到佩服,“聽好,迅速將流川風子交貨時間、地點等相關事宜查清楚。”語畢,他轉身就走。
“主人,請稍候。”銀冀似乎想起什麼事。“您託我查流川風子的資料全在此,有一點,您或許會感興趣。”
“說。”
“他曾經有個論及婚嫁的女友,叫安室小鈴子,但卻在一次意外中喪生,流川風子為此消沉了好一陣子。這是她的照片。”銀冀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