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父親面前飲下酪漿,的確有賭氣的成分,但更多是出於絕望與無奈、明知飛蛾撲火卻不得不為之的反抗。
她直覺自己一旦低頭,答應父親那些不可理喻的條件,往後便再無可能迴旋。今日他可以禁足她,逼迫她和曲明微絕交、忘記舅父的存在,來日就能強行將她綁上輅車,送進衛王府的大門。
那時候,她是想著寧求一死也絕不妥協。
可既然活了下來,她也不會再去自戕。
縱使四面絕境,無人能求,但不到最後一步,又豈知柳暗花明是幻想?
總有辦法的。
上天額外賞賜她這條命,定是讓她去放手一搏。
行至湖心亭,時纓繞過竹榻,走到邊沿席地而坐,兩腿懸空,裙擺在水面上方隨風飄蕩。
林家老宅裡也有一片湖,遠不及眼前之大,更沒有如此精緻華美的亭臺,但卻承載了她許多兒時的歡樂回憶。
某次她坐在湖邊,表兄一時興起從背後嚇唬她,本想看她驚慌失措掉進水中,沒想到被路過的舅父現場抓包,及時抓住她的衣領,然後反手將表兄推了下去。
她和表兄表姐的水性都很好,盛夏時節,也不至於凍壞,她還記得表姐在一旁笑彎了腰,表兄狼狽地爬上來,痛心疾首地懷疑她才是舅父的親女兒,舅母調侃舅父童心未泯,目光卻極盡溫柔。
有什麼猝不及防地滴落在手背,時纓眨了眨眼睛,長發如流水般傾瀉而下,遮住了側臉。
慕濯看不見她的表情,也不知她離開杭州十年是否還會鳧水,略作遲疑,低聲道:「投湖可算不得上乘之選,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被撈起來之後樣子奇醜無比,堪稱面目全非。你對那兩個婢子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會想不開,而且,令尊和令妹也不值得你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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