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哄她消氣的這件事情上,遲遲沒有進展,是意料之中,雖急,卻也無法。
這都是他欠她的,也是他活該受著的。
現在他就只想多多照顧她。
他能把她照顧得很好的。他從小就很有經驗。他還記得當年江斯年那個大馬虎照顧了她兩天,就把她給整發燒了,還是被他一點一點地給整回來的。
陳寄白挑了些她喜歡吃的水果後去結帳。
他沒挑貴的,價格高一些的只能等回去後再給她買了,到時候他一筐一筐地往她家送,好好補補她。
江千寧沒注意到他在做什麼,等四人都買完,才一起回家去。
這回應之序開的小電瓶車載他。他坐在後座,沒什麼事做,可以隨意發呆走神。葉照笛開得快些,她們的車在前面,他凝著她的背影,總忍不住想起以前的很多事情。
他上高中時挺喜歡自己騎車去上學,他的後座上經常出現她的背影。微風吹過,拂起他們的校服一角。在家到學校的路上,有上坡有下坡,男孩子膽大,他總喜歡衝下下坡,可她膽小,每每總要緊緊摟住他的腰,緊閉著眼,還會忍不住大叫出聲。她在緊張,可他在笑。肆意的笑聲能夠透過那裡傳到很遠。
那時,他們青春正好,時光正盛,一切都是最好的樣子。
他的腳踏車後座,從來也沒有別人啊,只有過她。他從來就沒想過讓別人坐,那裡就好像署上了她的名。這像是一個定理,他從未覺得有第二種可能。
回想過往,他並非是別人口中多冷漠的人,他也有偏愛的人,也有偏愛一個人的時候。但這個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她。他所有的偏愛盡數全給了她,大方的、不計較地、統統給了她。她是他青春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也是他人生中有且僅有的唯一偏愛。
可他為什麼不知道,這份偏愛的重量?
陳寄白扯動了下嘴角,苦澀將要溢位。
應之序問他對於下午賺錢有沒有什麼想法?他想的是,除了葉照笛外的所有嘉賓都是混娛樂圈的,只有陳寄白不同,他是個商人,不僅是個商人,還是個投資人。
投資人是什麼概念?他會投資啊!他會賺錢啊!
所以即使昨天大家都有探討過一輪,但他還是想再問問陳寄白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
他覺得陳寄白只要稍微動一下腦,都能賺個盆滿缽滿。
然而。
陳寄白還真給不出什麼投資方案。
他投資的東西和現在所能做的東西一點幹係都沒有。要是真想做什麼,也只能下午去到現場,在現場勘察勘察,看能不能找到什麼機會。
他不是個話多的人,也不是一個喜歡解釋的人,所以應之序聽到的只有:&ldo;沒有。&rdo;
-你有什麼想法?
-沒有。
應之序:&ldo;……&rdo;
他摸了又摸,懷疑陳寄白是對他有成見,故意這樣說的。他勸說:&ldo;這不是談私事的時候,我們應該統一戰線來賺錢,才能勝利。&rdo;
陳寄白動了下嘴角。原來應之序也知道,他們在私事上是有事該談的啊?
他看向旁邊的田埂,隨口說:&ldo;我沒跟你談私事,真沒有。&rdo;
應之序:&ldo;……&rdo;行、吧。
他沒想到陳寄白也沒有辦法。
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他這樣的人,整天在北城的高樓之中指點江山,一下子將他放至什麼都沒有的小村落,還要他施展才華,的確是為難他。
應之序沉沉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