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還病的不輕。”沈君瑜顯然沒有把他的話當回事。這下倒真的把周青給氣惱了,“沈君瑜,你就是不知好歹,難怪你爹要被遣散出去。”周青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剩下沈君瑜一個人留在原地如遭雷劈。
雖然,這是早就料想到的最壞的結局,可怎麼也沒想到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毫無防備,這麼措手不及。
當真事態炎涼。
沈君瑜看著窗紙上倒映出的兩道人影,心下一陣荒涼。
即將離開秦府的前一天晚上,沈君瑜無意識的在秦府亂走,最後走到了秦婉歌的廂房前,她心裡驀地頓了一下,正準備離開,忽然聽到秦婉歌在花廳發小姐脾氣,緊接著又聽到瓷器摔裂的聲音。
沈君瑜皺著眉,不由的朝裡面瞄了一眼,便看到秦婉歌正指著身邊的丫鬟大罵,說是嫌棄剛端上來的飯菜難以下嚥。
丫鬟低著頭,聲音唯唯諾諾道,“今晚這些菜不是沈師傅做的,是新來的廚工做的。”
“他不是還沒離開府嗎?”秦婉歌收回手,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異樣。
“他的工錢還沒結清,聽說明天就能結清離開了。”
聽完丫鬟的回覆,秦婉歌低著頭,看了好一會兒自己的腳尖,半晌才揮了揮袖子說了句沒胃口,便讓丫鬟將桌上的飯菜都撤了。
看到這一幕的沈君瑜死咬著下唇氣的幾乎有些發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希望他們父女滾出秦府嗎?以致於厭惡爹爹做出來的食物都到了要摔盤子的地步?真是好笑,不是爹爹做的東西也能被你償出討厭的味道?還是說,是你自己心裡有鬼?”有那麼一瞬間,沈君瑜很想衝進去,將這些話通通還給秦婉歌。
但最後,她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了下來,並不是因為身份懸殊而畏懼什麼,而是覺得再跟她爭執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原路返回時,經過一片池塘,看到有個人影垂著腿坐在池塘邊,憑著月光,老遠就看清那個人是周青,沈君瑜自覺對周青並無好感,便下意識的準備繞過一座假山,跟他錯開。
這才剛走了不到五步,那邊就聽到周青怨念的聲音響起,“我是鬼嗎?讓你看到就想躲?”
沈君瑜停下腳步,訕笑了兩下,“沒啊,我這不是沒看到你嗎?而且這麼晚了,我也準備回去睡了呢。”說到這,她還故意打了個哈欠。
周青偏轉著頭看著她,因為距離的原因所以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但依稀知道,他不是很高興,“你去求大小姐了?”
“呃——”沈君瑜愣了一下,“怎麼會。”
“就算你去求她也沒有用。”周青朝她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過來。意識到他可能知道些什麼,沈君瑜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到他身邊。
“因為始作俑者就是她。”
沈君瑜猛的抬頭,眼神驟然收縮,她盯著周青,看到他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心裡知曉他必是瞭解幾分內情才敢這般理直氣壯,可是,他為什麼……“你說這樣的話,不怕得罪秦婉歌?”
“怕,但我更怕以後再也看不到你。”出人意料的回答,沈君瑜聽著卻只是愣了一下,秀眉微微蹙起,“那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周青原以為,這樣的話已經夠大膽直白了,在看到沈君瑜依舊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裡再次湧起一片失落,他嘆了口氣,緩緩道:“前段時間看到大小姐經常去藥倉,說是去檢視府上新進的藥材,卻趁人不注意,私藏藥材離開,我起初沒當回事,後來就聽到老頭談起你爹無故味覺失靈,恰巧又在隔日撞見大小姐偷偷潛進你們房間,然後就在想,秦府是藥商之家,她又是府上千金,從小耳儒目染自然懂得一點藥理,那你父親的病疾會不會正是她所造成的?早就聽聞你們倆正鬧不合,這會不會是她在伺機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