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鄙視的俊臉:“我去幹嘛?我好像看到傅老太太宮裡頭的太監總管德安了。”
“太監上青樓?說你生性多疑你還不承認,太監上青樓,他們能幹嘛?眼花了吧?”太監上青樓?問君能有幾多愁?
陸瑾佩默默地攥了攥拳頭,淡淡地道:“我知道他們能幹嘛,我那麼純潔的一個姑娘,秦作庭,你個不要臉的!”
秦作庭:“……”老子怎麼不要臉了。
事實證明,陸太后雖然是個純潔的老太太,但眼神很是敏銳。
第二日休沐,是個大家都可以偷懶不幹活的好日子,但是秦作庭一起身就接到了雪花般地往他的案頭上飛的奏摺,忽忽悠悠地擺了一層又一層,大臣們勤奮到他如果不看摺子都不好意思的地步。
接連翻開幾本摺子,內容大同小異好似商量好的。
忠心耿耿的臣子們對昨晚傅太妃的太監總管德安逛霸王青樓打白條一事發出了嚴重的指責聲。
本來男人上青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在大靖性格開朗的夫人們甚至對丈夫上青樓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談不上鼓勵也算是默許。
男人閒談之間甚至會彼此交流對青樓女子的看法,揚長避短,互換情報,以待下次的銀子花的物超所值。這麼著,也算對大靖的繁榮昌盛立下了不下的功勞。
但是這些的前提是男人逛青樓,而不是太監逛青樓;不是逛完青樓不給錢,還要聚眾鬥毆,仗勢欺人甚至被抓還要越個獄。誰也想不明白,你一個太監逛什麼青樓,逛完青樓為什麼不給錢,為什麼鬧事還越獄,誰指使的,製造混亂有什麼目的……所以,這樣就很值得大家評頭論足一番。
秦作庭最近被太后逗得多了,自動免疫能力明顯提高,還很和顏悅色地找來當事官員詢問了個究竟。
事情是這樣的,德安公公領著手下三個小徒弟打完牙祭逛青樓,不曉得一番作威作福享樂之後,才發現錢袋子不翼而飛。
這種吃霸王食的糗事,在宮裡驕橫跋扈慣了的德安公公,怎麼能接受這樣的尷尬境地,遂揚言我主子是太妃因而引起了民憤。
牙尖嘴利的鴇母也不是好惹的,瞧著這幾個娘氣十足,小細胳膊小細腿的,就不是什麼好人,招呼了一群龜公,三下五除二,把四個人摁在地上,扒光了衣服要將他們扔出去,這才發現了不對勁,原來這四個人當真是太監,意識到闖了大禍。
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算了,神不知鬼不覺得,宮裡少了個太監,當主子也不大會在意。
誰知道德安公公嗓音甚尖,驚叫了一嗓,鬧得雞飛狗跳,路人圍觀的同時,正遇上帶著侍衛壓了一群鬧事姑娘回衙門的安平世子傅堯徽。
安平世子平日裡最是厭惡逛青樓的男人,下流無恥的,更別說逛青樓的太監,何況剛才還有人揚言我爹是李剛,已經堵了一肚子火不順暢,眼下恨不得一刀捅死了事。
可這位腦殘的德安公公卻不這麼想,遇著了熟人,還是自己主子的侄子,以為這下總算保住了性命,還能耀武揚威一把,什麼大氣的說什麼,連安平世子、傅太妃全都搬出來炫耀了一陣。
這叫正人君子慣了的傅堯徽如何能忍,咬著牙揪著用一匹麻布裹了的四個丟人現眼的太監一股腦給扔進了大牢。
德安成日裡逛賭場、逛酒樓、逛青樓,逍遙自在,哪能這會子吃了個大虧,還被扔進了臭氣熏天的大牢。以為小命不保,破罐子破摔,遂置之死地而後生地想了一出越獄的計劃。
可惜的是,這麼幾個人在牢裡也是裝大爺裝慣了,不知收斂,突然的膽小如鼠,唯唯諾諾,教牢裡的經驗十足的牢頭髮覺了不對勁。還沒來得及越獄,這麼個荒唐的計劃就胎死腹中,還被結結實實地揍了一頓,然後大刑伺候,死去活來的等著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