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涼風吹進洞內,平添了幾分淒涼之意。想這癲道人縱橫一聲,到頭來卻落得這般下場,怎能不讓人唏噓感嘆。英雄末路和美人遲暮一樣,都是人生中莫大的悲哀。
弓弈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或者說從來也沒有想把自己塑造成一個扶危濟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俠客形象。畢竟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世間不平事,滿眼無奈人”這兩句話是對這個世界最真實的寫照,任誰都改變不了。但在這一刻,看到面前癲道人的慘狀,弓弈決定要幫助他完成這個看似遙不可及的想法。如果說剛才弓弈對癲道人是敷衍的話,那現在他就是發自真心的想要完成癲道人剛才託付他的心願。
看到弓弈突然變得堅毅的眼神,以癲道人閱人無數的眼睛自然明白了在短短片刻之間弓弈內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件金sè的軟甲,說道:“想必我不說你也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我剛到此處不久就把它從身上解下,準備贈與有緣人,如今就送給你吧。”
“這就是讓外面無數人眼紅的天蠶寶甲?”弓弈看著癲道人手中之物,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對於外界關於天蠶寶甲的說法,他雖然也有耳聞,但一直以為只不過是一種謠傳而已,沒想到這一切好像都是真的。
“沒錯,這天蠶寶甲的確是刀槍不入,貼身伴隨貧道幾十年,屢次仗著它救貧道xìng命。”說道這裡,癲道人彷彿意興索然,嘆了口氣道:“但那又如何,到頭來貧道還不是要毀於人手。”
沒錯,對於一個修煉人士來說,仰仗外物不是不可以,但過分的依靠就會讓自己的大腦潛意識中有僥倖的思想,導致難以突破。
弓弈接過軟甲,感覺這天蠶寶甲軟如棉,滑入綢,韌如絲。單憑這幾點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這個時候他沒有拒絕癲道人的饋贈。畢竟對方都是要不久於人世了,這個時候自己在推辭,就顯得過於惺惺作態了。
“多謝前輩。”
“呵呵,若是你將來能替貧道完成心願,報了血仇,貧道在九泉之下還要謝你呢。貧道看你現在不過初武融合境界,把手伸過來,貧道助你一臂之力。”
弓弈沒有聽明白癲道人的意思,但是知道對方不會加害自己,也就順從的將右手伸到了癲道人的面前。
癲道人將弓弈的右手抓過,弓弈登時覺得一股源源不斷,如同溪流般的靈力順著自己的右手湧來。這時候他要是再不知道癲道人幹什麼,那就可以直接拿出斬邪抹脖子了。
正如他心中所想,癲道人正是將自己體內所剩無多的靈力傳給弓弈。如果是全盛時期的癲道人將自身功力傳給弓弈,恐怕眨眼工夫,弓弈就會因為承受不住那股狂暴的氣勢爆體而亡,但癲道人身受重傷多rì,此刻功力已經不及當初的十分之一,而且他行功緩慢,這樣還是在弓弈身體的承受範圍之內。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癲道人終於放開了弓弈的右手,他頭頂因運功而冒著白氣。但弓弈卻發現了他另一種明顯的變化,那就是癲道人的頭髮在這短短的兩個時辰內變得花白,見不到一絲黑sè。
“你現在馬上盤膝坐地,運轉靈力。”癲道人的聲音有些低沉,但卻透漏著焦急。
弓弈急忙依言坐在地上,將體內靈力在周身運轉,此刻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靈力比之原來的膨脹,如果說原來體內的靈力是叮咚作響的泉水,那麼現在就是一個緩緩流淌的小溪。如今弓弈的體內就如同一個容納糧食的倉庫,糧食多了就會溢位來,所以若是想保住糧食不致流失,只有擴大倉庫一途。
一個時辰後,弓弈感覺自己變的比之前強大了,他明白別人需要一年甚者數年的時間才能夠達到的境界,他在這短短的以時辰為單位的時間內完成了,他突破到了初武領悟之境。
但是,他明顯的感覺到體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