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的的確確,這麼些年從南到北,她就沒見過比謝遲更閤眼緣的,更未曾有過半分心動。
「從前在南邊的時候,愛慕你的人不少,其中也有出類拔萃的。我那時還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心如止水,半點不動搖的,眼下也算是清楚了,這是珠玉在前啊。」虞寄柳又開玩笑道。
這話的確也沒錯,傅瑤託著腮,微微頷首。
「只是這麼一來,我又有不明白的事了。你為他寫話本鳴不平,顯然是心中覺著他好的,他又是這樣出眾的人物,那你當年為何要和離呢?」
傅瑤反問道:「你怎知是我要和離?而不是他不要我了?」
「若是他提出的和離,方才見著你就壓根不會停下來問候,而是直接過去才對。」虞寄柳分析得有理有據。
她看過傅瑤寫的那話本,能體會到其中的心血,所以便覺著和離之事八成是謝遲提的,直到今日親眼見著謝遲才覺出不對。
「他的確是什麼都好,唯一的不好大概是——不怎麼喜歡我。」傅瑤也開了個玩笑,「那時又湊巧遇著些意外,我少不經事覺著太累,便順勢分開了。」
說完,她便止住了這話,吩咐銀翹去付茶錢:「歇得差不多,也該動身了。」
見她不願再說,虞寄柳也知情識趣地未曾再問,轉而閒聊起了旁的事情來。
雖然都是前往涼城,但謝遲一行人輕裝快馬,疾馳而行,自然是要快上許多的。
等到傅瑤她們不慌不忙地抵達涼城之後,才發現城門居然已經戒嚴了,只准進不準出。就算是要進的人,也要仔仔細細地搜查一番才能通行。
從見著謝遲開始,傅瑤就知道涼城這邊八成是有大事發生,不然絕對不會勞動他親自前來,所以對些情形倒也不算意外。
一行人經過了嚴格的搜查之後,終於得以進了城。
虞寄柳一直挑著簾子,不住地向外邊看著。當年家破人亡倉皇逃離,離鄉多年得以回來,這熟悉的街道看了都讓人眼痠。
傅瑤也會時不時地看上幾眼。
涼城收回小半年,到如今,城中的百姓已經悉數安置妥當,秩序井然,甚至還能聽到路旁的攤子那中氣十足的討價還價聲,讓人忍俊不禁。
「真好……」虞寄柳寫過那麼多話本,一時間卻想不出什麼華麗的辭藻,只乾巴巴地重複著這麼一句。
她見過當年被卷進兵禍的涼城是怎樣的人間煉獄,也見過北狄有多窮兇極惡,簡直都要成了這些年來揮之不去的噩夢。
現下看著百姓安居樂業,才總算是得了些緩解。
一路看過,等到在客棧安置下來,虞寄柳收斂了先前調侃的態度,真心誠意道:「謝將軍是個很有本事的人。」
傅瑤趴在窗邊,看著街道上人來人往,低聲附和道:「那是自然。」
眾所周知,如今整個北境都在謝遲手中,他握有極大的權利,甚至可以不經過朝廷批准隨意認命官員。
蕭鐸像是甩包袱似的將這邊的事情都打包給了謝遲來管,也並不擔心他會忙不過來,畢竟當年最難的時候,天下這爛攤子都在他肩上,照樣撐了過來。
謝遲這個人若是決定要做什麼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最好才行。
於是他不止顧著戰場上的事情,與北狄兵戎相見,還要忙著搞民生,讓百姓們能夠安居樂業,不再有餓殍。
這兩年辛勞卓有成效,哪怕京城那邊總有人說他擁兵自重,可北境的百姓、軍中的下屬對他卻大都是頗為敬重。
謝遲倒並不在乎旁人如何說,只想好好地處理完北境的事情,回京城去,為此可謂是十分勤勉,一年到頭都不見鬆懈。
身邊跟著的親兵並不知道自家將軍的打算,最初見他辛苦操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