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會如此?」傅瑤困惑道,「是不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又或者,從寧是不是壓根不知道,被誆騙了?」
她原本以為,能入姜從寧眼的必然是哪裡都好的,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會是這種人。
時常出入秦樓楚館,怎麼想都不像是正經人。
傅瑤不是什麼都不懂的懵懂少女,心中明白那是什麼地方,也知道去了會做什麼。
謝朝雲將她這反應看在眼中,無奈地笑了聲:「倒也未必。姜姑娘是個聰明人,也不是任由家中安排的性子,在定親之前必然是會多方查探的。她既然會點頭應下這門親事,應當是覺著這事不是不能容忍。」
傅瑤道:「可……」
「其實除了這麼一樁,範飛白這個人倒的確沒什麼不好的,相貌出眾,年紀輕輕但辦事的能耐也不錯,安平侯世子的位置盡在囊中。」謝朝雲看得比傅瑤明白多了,同她分析道,「這麼些好處,也足以抵了那麼一樁不好,姜姑娘想必是這麼認為的。」
傅瑤倒也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只是落在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心中總是難免不平。在她看來,姜從寧那樣好的人,配什麼樣的男子都綽綽有餘,可卻偏偏如此……
原本得知姜從寧定親的訊息時,傅瑤是滿心歡喜的,覺著她找到了個好歸宿,可如今卻是怎麼都高興不起來了,憂心忡忡的。
謝朝雲寬慰道:「姜姑娘是個有手段也有本事的人,便是真有什麼,也能料理得來,你不必太多擔憂。」
傅瑤是不大能接受,可謝朝雲卻是能理解姜從寧的選擇,易地而處,她興許也會這麼做。
畢竟情愛這種事情是難長久的,所謂的承諾也做不得數,人心易變,哪怕初時山盟海誓,興許過不了幾年就物是人非了。
與其為了那虛無縹緲的感情託付終身,還不如權勢來的更牢靠些。
範飛白身為安平侯長子,出身好相貌好,想要同他結親的大有人在,可無非是顧忌著他在這事上行事荒唐,所以才遲遲未定。也正因此,姜從寧才能得了這麼個嫁入侯府的機會。
有人想要感情,有人更想要權勢地位,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傅瑤很清楚,姜家是沒人能強迫得了姜從寧的,而她也不是那種少不經事的人,就如同謝朝雲所說,這門親事的的確確是她衡量利弊之後應下來的。
但她一想到範飛白竟然在秦樓楚館養了位相好的,就覺著荒唐,心中也難免替好友覺著可惜。
一直到回到正院,同謝遲吃飯的時候,傅瑤都還時不時地會想起此事,連帶著開始操心明日同姜從寧的見面。到時候究竟是要避諱著此事,還是如何?
「在想什麼?」謝遲將她的頻頻出神看在眼中,語氣中帶了些許微不可察的不滿,「是有什麼要緊的事,值得你這麼上心?」
他從前是會把不滿明明白白地表示出來,但多少有些小題大做,同傅瑤拌了次嘴之後便有所收斂了。
傅瑤回過神來,看向碗中多出的菜來,方才意識到自己只顧著想事情,竟壓根沒注意到謝遲給自己夾了菜。她訕訕地笑了聲,而後向謝遲問道:「你知道安平侯長子吧?」
謝朝雲同她提及範飛白時,說自己因為謝遲的緣故,所以同他有過幾面之緣。傅瑤那時並沒在意,方才倒是忽而想起來,故而有此一問。
「範飛白?」謝遲眉尖微挑,「怎麼突然想起問他的事?」
傅瑤不便在他面前提姜從寧,對謝遲這問題避而不答,繼續問道:「你是不是同他很熟悉?那依你看來,他這個人如何?」
「你先吃飯,別只顧著胡思亂想。」謝遲虛虛地點了點那碗碟,等到傅瑤乖乖地吃完了自己方才夾的菜之後,方才慢悠悠地答道,「在如今這些世家子弟中,範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