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侯府也挺好的,」姜從寧慢悠悠地說道,「雖說人多起來是麻煩了些,但我自小見識得多了,也不算什麼。更何況我身份在那擺著,她們也不能奈我何……」
侯府人丁興盛,就連姜從寧這樣記性好的,起初也花了好幾日才將幾房的人認清,將其中的關係給理明白了。
她少時就能幫著母親跟那些個妾室鬥,如今這點自然是不在話下。
畢竟不管怎麼勾心鬥角,範飛白是侯府長子,又得謝遲器重,侯府世子的位置必然是他的。姜從寧身為他的夫人,哪怕是「初來乍到」,也不是旁人能欺辱的。
至於多事之人拿範飛白的風流事跡來搬弄是非,就更礙不著姜從寧什麼事了,反正她壓根不在乎範飛白愛的是哪個女人,就是他立時想要納妾也沒妨礙,橫豎那些出身的女人也動不了她的地位。
「那就好,」傅瑤聽姜從寧講了些侯府的事情,長舒了口氣,笑道,「我就知道,你那麼厲害,那些必然是難不倒你的。」
桌案上擺著溫好的酒,傅瑤自知酒量不好,在外的時候向來是能不碰就不碰的,姜從寧酒量卻是很好,但這次也壓根滴酒不沾。
傅瑤留意到這一點後,好奇道:「你今日怎麼只喝茶?」
「這個……」姜從寧頓了頓,壓低了聲音同傅瑤道,「雖還未請大夫來看,但我有預感,可能是有孕了。」
她並沒特地地請大夫來看,也沒同范家人提起過,原是想著確準了之後尋個合適的時機再說,但如今傅瑤問起,她也沒打算刻意隱瞞。
傅瑤壓根沒往這方面想,聽後,露出個驚訝的神情,反應過來之後笑道:「恭喜啦!」
她知道,姜從寧一直想要個孩子穩固地位,然後就隨範飛白愛怎麼樣怎麼樣了,如今剛嫁過去兩個多月,就能懷上身孕,可謂是十分幸運了。
「悄悄的,我想等個合適的時機再說。」姜從寧低笑了聲。
傅瑤連忙點了點頭,湊得更近了些,小聲問道:「我是第一個知道的?」
「是呀。」姜從寧壓根就沒想過要知會孩子他爹。
傅瑤愈發高興起來,結果一個不妨,抬手間恰好碰到了來上菜的丫鬟,那丫鬟興許也是沒端穩,好巧不巧,一碟子菜都扣在了傅瑤裙上。
那丫鬟立時就慌了,急急忙忙地跪下請罪。
「無妨,是我自己不小心,」傅瑤見她嚇得臉都白了,輕聲安撫道,「馬車上有更換的衣裳,你領我尋個房間更衣就是。」
「多謝夫人寬宏大量,」丫鬟顫聲應了,「您隨我來。」
姜從寧打量著那丫鬟,皺了皺眉,但傅瑤的衣裙已然不成樣,必然是要換的,只得讓她去了。
那丫鬟將傅瑤領到了供賓客修整歇息的偏院,請她到裡間稍作歇息,自己又在前引路,隨著銀翹往府外去取更換的衣裳。
傅瑤汙了衣裙,只得百無聊賴地在內室等候,她也不好亂動什麼,只看著牆上的字畫發呆。
不多時,外間故而傳來動靜,傅瑤原以為是銀翹她們回來了,但轉念一想,怎麼都不可能這麼快,應當是旁的賓客。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現身,便聽見外間傳來的對話。
「姑娘忍著些疼,我給您上藥。」這語氣聽著像是個丫鬟,可下一句卻又道,「您也太大膽了些,怎敢那般行事?就不怕弄巧成拙觸怒了太傅嗎?」
傅瑤聽得一頭霧水,愈發好奇外間是誰,怎麼就跟謝遲扯上關係了?
「你又怎知道我會觸怒太傅?他都已經問我名姓了,是你家姑娘硬生生地橫插一腳,給攪亂了。」這聲音帶著些不服氣,細品之後,還有些委屈似的。
傅瑤:「……」
這都什麼跟什麼?謝遲問旁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