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我相信只要把聯合政府和辛嘉斯王朝都趕出去玻利瓦爾就會獲得和平。
“我為了真正的玻利瓦爾人打生打死。
“在我三千個弟兄都被我帶去送死後我才明白,聯合政府,辛嘉斯王朝的貴族們,還有那自稱真正的玻利瓦爾人的反抗軍,三方沒有一個想要拯救玻利瓦爾!他們只是在打仗!
“他們再打多少年,玻利瓦爾都不會有救!
“為了逃難,我來到這裡,沒想到,在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國家裡,還有這樣一個無可救藥的城市!
“坎黛拉?桑切斯,她建立了這麼一個比所有玻利瓦爾城市加起來還腐敗的城市,她拉著所有人過著自以為體面的日子,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吸食著多少人的血肉!
“這座城市他媽的該死,在這裡享樂的你們也他媽的該死!
“大獎賽結束了!”
“接下來,我會奪取這座城市。”
“沒人拯救這個國家,我來!”
悲憤的男聲仍盤桓在腦海中,另一個的質疑的女聲卻又同時響起。
“我在不久前,經歷過一場比這複雜的多的陰謀,在那場陰謀中,我除了認清自己的弱小,沒有獲得任何東西。
“但是,我仍然敢這樣斷言:沒有一樣會給他人帶去恐慌的東西,可以自稱正義。”
“有個老朋友說過,只有被狠狠捶打過一遍,我才會像曾經的她一樣,知道自己那些可笑的執著不過是些衝動。
“我現在也還沒分清,哪些是可以堅持的執著,哪些是不切實際的衝動。
“但如果就因此不去做的話,我也就不叫陳暉潔了。”
“動手吧,我趕時間。”
……
埃內斯托有時候很羨慕自己的父親和新認識的陳小姐,他們都是一類人,都是那種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也知道怎麼做的人。
可他不是,他幫著父親密謀了幾年的計劃,卻還是捨不得那些平平安安的日子。
他渴望著玻利瓦爾能夠真正和平復興,卻恐懼著將要為此誕生的流血和犧牲。
他勸說著陳不要插手這些事,也只是將自己的計劃冠以正義的名義。
附著上自己的意志,坎黛拉真的讓一座玻利瓦爾的城市走出了自己的路,讓和平至少短暫駐留於此。
為坎黛拉做事的這些年,埃內斯托隱約看懂了這個女人做出這些事情的意義。
那為什麼他還要協助自己的父親?
……
自打出生開始,他就看著父親在戰火中打滾,看著他從最初的意氣風發到後來的沉默寡言。
可父親依舊與大部分人不同,他依舊不曾屈服於時代。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矛盾,他才總是搖擺不定吧。
哈哈。
……
父親與陳的聲音漸漸遠去,眼前的黑暗便如潮水般湧來。
意識徹底模糊之前,一個極度不著調且吵鬧的聲音刺破了黑暗:
“閣下的猛虎下山紅藍觀固然強大,但是我選擇點穴觀。”
“……?!!”
懸於一線的意識驟然被拉回,埃內斯托猛地坐起身,血液迴圈沒能跟上,他眼前一黑,晃盪兩下差點又躺下去。
抱著終端的滄藍震驚地看著詐屍般的埃內斯托。身旁的水月聳聳肩,無奈道:
“你看咯,博士,他都沉不住氣了。”
話語中似乎帶上了些許無奈,還有他嘴邊的那是什麼?口水嗎?
埃內斯托扶著前額,暈乎乎地問道:
“怎麼回事?”
“哦,水月教我爬塔,他想買猛虎下山,但我覺得點穴還是挺強的